只看他饮茶的姿态,不像是饮茶,倒像是在饮酒。

包房外,店小二也像是没防备会遇到这样的情形,正有些无措间,顾长卿赏了他个银角子,告诉他已无事了。

店小二当即千恩万谢地下了楼,而顾长卿仍站在春芽与夏叶两间包房外,夏叶的包房里,裴度已笑盈盈的回到了茶桌前,对顾长卿做了个’自便’的手势。

顾长卿抬眸看了眼春芽房内独自一人端坐饮茶的齐云疏,最终也并未开口再说什么,只是悄然无声地转身去往了隔壁挂着夏叶木牌的包房里。

春芽包间内,齐云疏自然也听到了顾长卿离去的动静,但他仍旧是一副静默无声的模样,面无表情地一杯接一杯给自己灌着茶。

包房里,伺候着自家世子爷的天冬全然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看着他家世子爷这副样子,天冬也不知该再劝些什么——毕竟昨儿个夜里在秋水苑中,他也是同绮罗一块儿听到了他们世子夫人对世子说了什么的。

天冬原以为,就照着他们家世子爷这自小到大的脾气,或许根本就不会对夫人有丝毫的退让——结果谁知道最终退让的竟还真是他们世子爷。

不仅昨夜在栖云苑里枯坐着吹了一夜的冷风,今儿个下职后听到夫人又要外出与人赴约,便又二话不说的到了这春风楼里定下了这春芽的包房,然后在包房里灌酒似的喝着茶。

天冬苦着脸看着他家少爷,实在有些想说——早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一边想着,他一边又竖起耳朵悄悄的听着隔壁包房的动静——就方才隔壁包房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就见他们世子爷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您说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