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卿不傻,听到这里当然明白这是裴度还有更周密的安排,于是再度拱手道:“长卿一切听从裴二公子的安排。”
裴序看着顾长卿,便双眼微弯的笑了起来:“好的,还请顾小校尉不必着急,毕竟如今情势,你与我裴家份属同一阵营,家兄至今仍在宫中陪同天子筹谋,裴家如今人人都悬着项上人头,若情势许可,绝不会拖延顾小校尉的行事时机。”
顾长卿闻言立刻对裴序又拱手致谢:“长卿明白,有劳裴二公子了。”
作为被当作’人质’留在京中的顾家人,顾长卿自然是对曾经作为镇南将军的裴家族人有所了解的。
他一直知道裴度有个比他小上三岁的弟弟,在他与裴度彼此之间还算关系莫逆的时候,他也问过裴度为什么不将他的弟弟带出来一块儿玩耍。
裴度那时的回答是’裴序见不得风’。
其实不仅是见不得风,也受不住热、耐不得寒。
可以说,如若裴序不是生长在裴家这样的人家中,只怕早就在幼年夭折了。
因而顾长卿虽说早就知晓裴序其人,但真正见过裴序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仅有一年的宫宴上,裴序被难得地带进了宫中觐见先帝,顾长卿才因此对裴序的外貌有所印象。
否则今日便是在这春风楼中见着人也不会知道当面的究竟是什么人。
顾长卿看着在这般暖和的屋子里仍旧没有脱下外袍的裴序,再看他脸上明显并不健康毫无血色的模样,便知道这个裴家的二公子确实是身体极差了。
裴序显然也知道自己的情形,于是笑着对顾长卿道:“序自幼体弱,顾小校尉见笑了。”
顾长卿当即摇头——身体单薄病弱这种事,绝不是裴序愿意的,他倒是觉得在身体如此孱弱的情况下,裴序仍旧能保持如此稳定温和的情绪,着实惊人。
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惊叹于裴度的聪慧时,那个人称多智近妖的裴度却说,如若裴序不是受病体所困,其智更甚于他。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那是少年时的顾长卿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判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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