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卿醒来时,第一时间下意识地就想坐起来,但还没等他动弹,边上就有人惊喜地喊:“主将!您醒了!”
说着,边上这人就着急忙慌又小心翼翼地搀扶住顾长卿:“主将您别动,您左肩还伤着呢!”
也是在说话这人凑近搀扶之后,顾长卿才扭头看了一眼这人:“……你是?”
在边上守着他的人看起来便是个普通士兵,憨笑着挠挠头:“我是之前随您去剿匪的,我大名叫李二牛,主将您喊我二牛就好!”
顾长卿怔了下,道:“抱歉,我还不知道……”
作为一名军中主帅,自然是无法记清成百上千甚至是上万将士姓名的,但通常而言,若仅是六百人的队伍,领兵的主将还是能够辨得清自己队伍之中究竟都有哪些将士。
但对于顾长卿而言,这支六百人的队伍只在他手下待过一天时间,除了戚渊与六名百夫长外,便只有传令兵、斥候等几人才叫他更为熟悉一些。
此时在营房内守着他的李二牛显然不是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这个李二牛应当只是那日随他一同去往青羊岗的六百轻骑中并不起眼的一名,是以顾长卿并不记得李二牛的存在。
这个一脸憨厚的小兵挠了挠头,嘿嘿笑道:“主将您还有啥好抱歉的?您才带了我们一日,哪里就能记得我二牛了。”
顾长卿沉默了下,摇了摇头,忽而抬头认真的问:“二牛,我昏迷了多久?青羊岗上的粮车可都救下了?随我一同去往青羊岗的将士们可都还好?”
一连串的问题,除了问一句自己昏迷多久之外,连自己身上的伤势多重要如何休养也并未关心,只一心惦记着青羊岗上的粮车和其余的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