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院正,此话何解?”虞子晟顿了顿,又追问道:“顾……鬼面小将军他,身有沉疴旧疾?”

秦思仲坐在天子赐座的椅子上,拱手回话道:“却也算不得是沉疴旧疾,只是……”

老太医略微停顿了片刻,似是在捋清思绪,然后才道:“小将军往日或许常有不如意之处,是以臣查小将军脉象,肝气郁滞不舒,隐隐有郁症之象——所幸小将军性情坚韧,而今似已脱困得以一展胸中抱负,因而这肝气郁滞之象也已有所缓和。”

龙椅上的天子没想到秦思仲给出的竟是这样的答案。

顿了顿,秦思仲才又缓声道:“小将军如此脉象,全因积郁成疾,至今或该有四五年之久……本就有积郁成疾之象,再受此次外伤,很该好好调理一番,如今陛下既已将小将军的身体交由我调理,便无需再假他人之手了。”

龙椅上的天子听到此刻,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的这位太医院的秦院正,虽未摘下顾长卿的面具,却早已经看出了面具之下的究竟是何人。

秦思仲之所以不愿他再派旁的太医去往城防营为顾长卿诊治,实则是担心有更多人看出那张银白鬼面之下的人,就是镇北将军府的次子——那个三年之前嫁入了齐国公府的顾长卿。

思及此,天子长叹了一口气,道:“那就还是劳烦秦院正了……只是不知朕那鬼面小将军的郁症如今可还好?”

下首坐在椅子上的秦思仲再一拱手,恭敬道:“小将军性情坚韧,虽一时郁郁,但却并未真正因郁症所困,只是这肝气郁滞的郁症由不得人自控,若小将军长此以往仍困在早先之所在,或许终会因无法自控最终肝气郁结而亡,所幸如今陛下慧眼识珠,小将军已脱得樊篱,再有老臣稍事调理,便可再无大碍。”

龙椅上的天子在得到秦思仲的这个回答之后,总算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请秦思仲多加费心后,便有小太监将秦思仲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