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天子在得知之后,已亲自下旨厚加抚恤阵亡将士的遗属,而这十三名阵亡的将士皆是军户,也便一同葬在了城防营后山处的墓群中。

顾长卿随同李二牛一块儿去往后山墓群时,正是将士们上午操练的时辰,他仍旧戴着一张银白鬼面,但未穿战袍,只简单穿着一身袍子,又有戚广山给他送来的一件厚实披风。

在一路去往后山墓群的路上,顾长卿在城防营里一步步的走着,看着这些曾经熟悉的风景,心中是说不出的复杂意味。

李二牛跟在后头一路走着,心里也有些讶异兼着一些’果然如此’的念头——讶异的是他家主将对城防营的熟悉,不必他在前头引路便知道后山方向在何处。

‘果然如此’则是这几日李二牛日日在他家主将身边照顾,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该看出他家主将和戚指挥使、戚副将早已熟识。

只是李二牛仍是想不明白,他家主将究竟是什么人?

这些日子以来,城防营里的将士们也知晓京城之中关于’鬼面将军’的传闻。

都说他们家主将是天子手中一把利刃,只是这’利刃’也不能够是凭空而来的吧?

却偏偏这么些时日了,关于他们家主将的身份仍旧没能被人查出底细。

李二牛是决计没有背叛他家主将的念头的,只是终究还是有几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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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儿,某座府邸之中,座上之人看着堂下跪着的探子匍匐在地说’属下无能’的模样,气得又摔了手边的一套茶具。

直至主位上的人狠狠发泄了一番之后,一旁的位置上,才有人诚惶诚恐的问:“殿下,如今户部与工部碍于天子之威,又有那京畿诸省的粮税入账,运往北疆的粮草辎重与运粮军已快要齐备……”

下属说着,低声问:“难道咱们便要看着天子当真将这粮草辎重……运往北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