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方不以为意地抬头,定定地看着邵桀苦大仇深的侧脸,想了一会儿,又挪蹭着撞了下邵桀的左肩,“当初蒋唯礼把我哄骗出去碰面,结果给我下套,把我手砸废了这事儿你其实提早打听到了,但当时出于各种原因没能及时阻止……所以觉得对不起我是吧桀哥?”
邵桀诧异一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确认的话是最近……当初我受伤的那个红楼巷子,前段时间孙老板请客吃饭,我在另一侧巷口的小饭馆里看到过你和老板娘的合照。不过其实最开始知道李复北跟你混在一块儿的时候就猜到了……毕竟那孩子是我们家正儿八经的表亲戚,想躲开都难——”
陶方稍微挠了挠后脑勺,“而且不瞒你说,那阵儿你不是打听到蒋唯礼要找我的茬儿,所以让李复北当小眼线盯着他的时候,那小屁孩儿偷偷跟我说过。有你这个被当成障碍扫除的前车之鉴,‘鸿门宴’摆在那儿,我又不是缺心眼儿,什么都猜不到……就是属实没料到姓蒋的下死手——”
陶方猛地抬眼,后知后觉地盯着邵桀唇边上的苦笑:“李复北说你差点没命的事,也是真的?”
邵桀未置肯否,只是惋惜拍了下陶方的胳膊:“我原本也以为……你不过就是采访的时候帮我说了几句话,蒋唯礼充其量也就是威胁教育几句,总不至于——”
“所以如果能给蒋唯礼点儿教训,我倒是觉得我受伤的事实情况公之于众没什么不好,我都退役转教练了大哥,早就该掀篇儿了,你又何苦替我陷在里头掂量着什么尊不尊严?”
陶方缓慢地抻了个懒腰,摩挲着手腕上的旧伤,拎着平板虚虚地在邵桀的脑门儿上一敲。
“姓蒋的坏事做尽,趁此机会给他找点儿报应,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