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先架起胳膊在肖乐天肚子跟前虚晃一招,歪着脑袋乜了他一眼,瞄着他耳朵旁边呲出来的碎发一把扥住,直接把手机贴了过去,“没想到还真找到了当时那位志愿者的姓名和联系方式,虽然年头有点儿久远,留的都是学校宿舍里座机转接的电话号码,但起码有地方可以联系确认,实在不行就——”
“那帮忙咨询的志愿者叫……沈——韵?”
肖乐天龇牙咧嘴地搓了搓被拽得生疼的鬓角,呼扇着眼睛想了一下:“二十来年前刚上大学,那也就是说,现在四十多,还学法——”
江陌话说半道,闻言有点儿意外地抬了下眉毛:“认识?”
“沈悦你还记得吧?弃婴案被你和我偶像救下来的那个孕妇。”
肖乐天捏着没毛的下巴颏搓了两下,“我记得她小姨就叫沈韵,带着的孩子年纪还不大,说是现在在安河区法院民事庭工作,之前替沈悦来办手续的时候,我见过她。不知道……是不是真就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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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郊的水河八成是要开化,清早的日头刚刚挂起,冰层断裂推挤的轰隆声响就一阵接着一阵地传进了盛安化工厂的废弃厂区。
男人脱了身上的保洁制服,抖开衣服卷了几下,扬手扔进了厂房一楼犄角旮旯还没熄灭的烧火桶里——衣服口袋还裹着一个塑料壳的打火机,烧炸得半人高的铁桶里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他盯着燎过打火机油忽然蹿起来的火苗有点儿出神,一层薄薄铁板之隔的二楼宿舍区就硌楞楞地刺破了空旷厂房里的片刻平静,嘶喊摔砸的动静嚣张地踩过头顶。
男人猛一激灵,捞起挂在旁边生锈铁窗上的早餐口袋就跨步迈上楼梯,指尖泛白地捏着钥匙拽开锁头,单手捞住了堵在门口小声解释劝阻的双生兄弟,抬腿一脚蹬在了张牙舞爪着扑向门缝的赵安昶胸口,红着眼睛愤恨地瞪视着还没伸展四肢的男孩惊恐地摔跌在一堆支翘着棱角的杂物堆里,半晌才捯顺了哽在喉头的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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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