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紧绷得头皮发麻,指甲轻划过沈韵一笔带过孩子父亲死亡的日期记事,“这才只是悲剧的开始。”
沈韵沉重地点头,“双胞胎的父亲意外去世之后……我估计可能是忙于工地食堂工作和追讨补偿款的原因,双胞胎的母亲对他们也疏于照顾,在这期间,赵晋景这伙人,再次找到了那对双胞胎兄弟,并且实施了恶劣程度远超过之前的威胁和侵害。”
沙发上的两个小年轻齐齐地呼吸一滞,“这次没人报警?”
“没有。”
沈韵无力地晃了晃脑袋,“那哥儿仨‘吃一堑长一智’,好像是赵晋景和陈悟清找了个,破移动板房?把还拄着拐的曹桦找过来放风——先是把被人发现的风险降到最低,然后还拿着双胞胎父亲意外坠亡的事编故事威胁,具体怎么恐吓的不清楚,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如果两兄弟敢把被侵犯的情况说出去,他们的母亲,就会像他们已经去世的父亲一样,因为一些不可抗力,彻底失去生命,灰都剩不下。”
“两个孩子真的瞒着没说?”
“身上有伤,当妈的怎么可能看不见?费了挺大的劲才把两个孩子的嘴撬开。”
沈韵声音一哽,感同身受似的匀了口气,“所以孩子母亲找到我,想问问,能不能在不影响孩子的情况下立案。派出所那边……因为孩子父亲被牵连涉赌,警方不认同解释的事儿发生在先,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找到警察。”
江陌眼色一沉,想起新闻里雨夜断裂的墓碑,心口紧了一下:“你找了学校那边?”
“找了,但没什么意义。”
“赵晋景、陈悟清、曹桦,这三个人当时在学校成绩不错,尤其是赵晋景,光荣榜上的照片贴得快赶上一张脸那么大。校方沟通的结果只是联系家长,但……告状的事儿被那三个人知道之后,没有警察介入,事情的发展也越来越可怕。”沈韵拎起茶杯,杯底“咔啦啦”地蹭过茶几台面转了一下,“后来已经不止言语逼迫和身体侵害,好像还拍了照片,威胁的筹码也更大。”
步步紧逼的精神摧毁和身体上难以言说的痛苦足以彻底摧毁一个本就飘摇零落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