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门板关阖锁紧金属剐蹭的声响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兜了个圈。
江陌把截取打印的图片逐张摆在于季跟前,搭眼看了会儿他自虐似的挣扯得破皮瘀肿的手腕,松开了已经血糊连一片的单侧手铐,转而扣在了椅子的焊接扶手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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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么声地把自己折磨得这么惨?于心不安?”
没了冰凉金属的麻木压制,于季总算觉出手腕上沁出细密的疼来。他没抬头,只是盯着图片上那张不同角度的模糊侧脸痛苦又贪婪地看,摩挲着纸页上那人手腕手臂处遮掩不住的青紫瘢痕,良久,滞重哽咽地一叹。
“胳膊上和手上的淤青都是陈磬弄的。身上的伤才是赵安昶。”
“我哥知道事情闹大根本搪不掉,所以才想尽办法琢磨着怎么把我的过错最大程度地缩减,起码不至于后半辈子都在监狱里捱。”于季像是这一口气彻底松懈了心结,连肩膀都幅度夸张地垮了下来,“……报复赵晋景这事儿我没听我哥的劝,所以他最后告诉我说让我听他的安排,我必须照办。”
江陌稍微抬了下眉毛:“听于仲的话自首,再把主犯的罪过都往你哥身上扣?你这听话倒是挺会找时间。”
“联系这些人帮忙,确实是我哥在做。我没他那么灵活,主要负责动手。”于季大概听出了江陌的嘲讽,心情复杂地笑了笑,没反驳,“毕竟我哥想要的是揭露恶行,我单纯只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报复,让他们这辈子都难堪。”
“联系了那么多的人帮你们推波助澜——”江陌没什么表情地绷住嘴角,半晌,恨不应该地沉声一叹:“孙怡芳呢?毕竟收养一场,你们兄弟俩实施计划之前,难道就一个字儿都没跟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