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霁沉默了几秒,脸上松散的情绪几乎眨眼间消失不见,开口却像是一如方才:“怎么还哭了?”
“合理的宣泄一下情绪,免得被气死。”徐沐扬自嘲似的嗤笑了一声,“我刚平板看见黎荔发的朋友圈,城郊疗养院的院长要退休啦?新院长选好了吗?”
“差不多,我这快过城海路,正奔着康关大道那边去呢。”梁霁面不改色地了了一眼前方后峪的指示牌,稍微把车速放缓,“疗养院不是要跟政府开发区的医疗计划项目合作吗,新院长现在还是医院胸外科室的主任,他今天值班,我去叮嘱叮嘱交接的事,毕竟之前是私立的,跟政府部门对接得整理一下。”
徐沐扬算是经商世家出身,大概知道这账目履历资金流的整理牵扯多深多远。她没多问,梁霁就适时地把这一通互通有无的电话作结收尾,嘱咐了几句忙完早歇就挂断电话,转而目视着已然一片漆黑的夜幕,平缓地把车停在了路旁的道沿上面。
惶急狂躁的风声渐息,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个铺天盖地。
梁霁熄火关灯,不知在吵嚷的雨声里闭目了许久,才被几声敲砸在玻璃上的闷响唤醒,摇下车窗,不耐烦地睁开眼睛。
雨雾和噪声瞬时间灌涌进车厢里。
他懒得去看在大雨里扯拽雨衣遮掩凌乱的身影,只伸手接过递进窗缝的车钥匙,并不多话地把头扭撇开去。
“老地方?”
“诶老板,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