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了吧。”
那人背对着董卓,闻声轻轻开口。
董卓瓮声瓮气的点了点头,道:“一切都如文先所言,不过其中有些关窍,咱一时难以想通。
我父对他们忠心耿耿,我虽少年时轻狂,但下狱论死一事后,已大彻大悟。
被主人征辟后,更是一丝不苟,忠心不二,他为什么要如此待我。”
“没有什么通不通的,在太傅袁隗的眼中,全天下所有的人,都是棋子。
既然是棋子,出于通盘利益的考量,那一旦时机合适,就会被舍弃。
这个,和感情、道德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现在你还有作用,所以大见亲待,进而利用你废掉天子,背天下骂名。
下一步,他要匡扶汉室,扭转乾坤,自然要舍弃掉你。
你,我,大将军何进,甚至天子灵帝,在他的眼中,或许都是棋子吧。”
杨彪的嘴角挂着一丝淡然的神色。“可是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人心。
谁甘心只做任人摆布的棋子呢?
所以,我们只不过是自保而已。”
“是啊,我们不过是为了自保。”董卓点了点头,但神色依旧有些狐疑:“当今天子可是袁隗和大将军一起立的,他现在又是录尚书事的上公太傅。
太傅为什么执意要废帝呢?”
“太后正当壮年,临朝称制,若有官员甘为面首,便是亲信小人。
天子如今已有十四,有妃唐姬,唐父为会稽太守,转手之间,便可扶持外戚为豪族。
着一切都迫在眉睫,袁家布局多年,好不容易借势而为,清除掉了外戚和小人,又怎么允许他们死灰复燃。”
董卓点头,不禁恍然大悟。
他这么大的岁数,自认为狡猾机灵,轻易玩弄胡羌与百官。
但仔细想想,都是些小把戏,几十年的脑子都没有这两三天长的多。
“刘协年幼,外无外戚为援,内无宦官为卫,自可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可趁机打击异己,彻底掌控朝纲,如此大事可定,汉室可覆。”
杨彪的最后一句话,已经声音冷冽。
他随即神色愤然:“我乃汉室忠臣,世代有清名,岂能与如此浊流合污?
汝也是良家子,军功天下无匹,又有此匡扶汉室,再立新君的大功,舍太尉其谁啊!”
太尉为三公之首,听闻此言,董卓满脸笑容:“咱就是粗人一个,只知道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