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利和那两个护工，拿着担架往外走。坐在车子上，尹利就开着车子送他们回医院。正常人很快的，两三公里的路程。加上等红绿灯，来回也就20多分钟。

尹利回来了。看到陈茜在屋子里，不知道在写着啥。他走过来。

“你在写啥呀？”

“没写啥，就是记个账。”

“记啥账啊？”

“记一下，从回来到现在用了多少钱，到我们回去还能花多少钱？有个数。你知道的，发工资还是我刷的信用卡发？可这样子用下去。怎么得了，信用卡刷了？是要还的。现在回来又没有收入，只是开支，到时候拿什么去还？”

陈茜心里有数。脑子里更是有一本账，但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不记录一下，怎么知道花了多少钱呢？昨天在爸爸那里。也就花了2000来块钱。还有多余的两三百，那是给爸爸过年用的，毕竟啥都没给他买，总要给点钱表示一下吧。一年到头，回来没买东西，总要有所表示，不然养自己这么大，不是白养了。这些她都记到笔记本上面了。

尹利也看见了，包括今天出院，所有的费用她都记录上了，尹利看见了，没说啥，直接走了出去。

陈茜记录好了，以后休息了一会，然后就去弄晚饭了。自己这几个人可以吃，打包回来的菜。就是要单独跟婆婆弄。现在她出院了。弄一点营养餐给他好好补补身体。让她好的快一点。再不养好身体，那钱真是用的哗啦啦的响。

尹利照顾妈妈，给她端屎端尿。

“狗日的，老杂种。老子动完手术刚出来，他就跑了，直到老子现在出院，他都不来看我一眼。这么多年他都享福享过了，现在看到我生病倒下了，他就对我不管不问，不理不睬。我不相信他就这么过一辈子，轻轻松松。安安全全，他就能老死到终。总有他求人的时候。”邱秀兰在那里骂骂咧咧的道。

“妈，你说这些干啥？你骂的再凶，他能听见吗？他有这么长的耳朵，他又没有千里眼，更没有顺风耳。你再骂的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骂自己。”

尹利听不过去了，只好这样子回了妈一句。

“老子不该说他吗？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跟你说，明天的除夕了。如果你们兄妹俩不回去，好好找他谈一谈，让他照顾我。过完年你就别想走。你走了，我咋办？我躺在这里，谁管我？”邱秀兰说道。

尹利心里特别有数，上次他回去，提了一下这些事情，可老汉一直说不管。已经把他们兄妹俩养大了。就该他们管了，他根本都不会管妈，明天除夕，回去就能改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