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拉氏看着自己的手,就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没什么表情,淡淡道:“不必叫大夫,你来给我上药便是。”
说罢,那拉氏起身回到卧房,神色始终没有多大变化,平静无波。
刘嬷嬷赶紧叫来丫鬟打扫小佛堂,急匆匆去找金疮药来给福晋处理伤口。
*
琼华院这边。
得知舒瑶受封慧敏福晋,后院的女人们争相上门讨好祝贺。
新入府的乌苏里氏打心底不愿意去给舒瑶道喜。
但拗不过顾格格劝说,不情不愿出了门。
两人走到琼华院门口,听见从正屋里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顾格格侧耳辨别一会儿,道:“看来我们来晚了,咱们赶紧进去吧!”
说完抬步入内。
乌苏里格格神色纠结,停在原地不动。
没听见她的脚步声,顾格格回头,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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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这门口了,也容不得她退回去。
想罢,乌苏里格格扯了扯嘴角,“没事,脚忽然抽了一下,走吧。”
两人并排穿过院子。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顾格格扭头看了眼乌苏里格格,见她脸上没有一丝笑意,脚步不由顿住。
顾格格侧身抬手给乌苏里格格整理鬓发,实则在她耳边低声提醒。
“今儿是慧敏福晋的大喜日子,你这副模样叫慧敏福晋见了,准惹她不高兴,你还想再被禁足一月吗?”
想起上回因为与其他格格发生争执被勒令禁足一月,素食半月,抄写佛经五十遍,乌苏里格格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忙摇了摇头,“不,我不想再被禁足了。”
初次被罚的印象过于深刻,乌苏里格格感觉她的手腕都开始隐隐作痛。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吧?”顾格格不放心地确认道。
“我知道。”不敢再惹舒瑶的眼,乌苏里格格扯了扯嘴角,微笑着跟在顾格格身后进屋,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舒瑶在她进屋的瞬间就发现了。
不过,谁在乎呢。
就算不情愿,还不是得来给她道贺吗?
舒瑶老神在在坐在上首,待顾格格二人行完全礼,才微笑着说了一句,“快起来吧,自家姐妹,无需多礼。”
“来人,给乌苏里格格和顾格格看座。”
立时有两个丫鬟从后面走出来,领着二人到中间靠后的位置坐下,在她们座位后面都是侍妾。
注意到这个排位顺序,乌苏里格格心里格外不舒服。
不服气地扫视一圈,在她看来,其他人不过是占了进府早的便宜,不然,就以她们包衣奴才的身份,哪里配坐在她这个满洲贵女前头。
安格格无意中注意到乌苏里格格看着她们鄙夷愤恨的眼神,眼珠一转扬声关心道:“乌苏里格格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啊,瞧着这眼睛底下的乌青都遮不住了。”
这话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引到了乌苏里格格身上,大家都看清了她那来不及掩饰的眼神。
在座的就没有特别蠢的人,稍一琢磨,就明白过来安格格那句关心是什么用意。
也明白了乌苏里格格鄙夷的人是谁。
顿时大家心里都不大痛快。
女人的默契在这一刻空前一致,将矛头指向乌苏里格格,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她进行明褒暗贬的言语攻击。
好样的!
没有参与其中的武格格在心里给乌苏里格格竖起了大拇指。
她敢说,在整个雍亲王府,乌苏里格格是除了慧敏福晋,第二个能让这些格格们统一战线的人。
底下的闹剧舒瑶都看在眼里,但她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往后靠在椅背上,吃着糕点,饶有趣味望着这一特别演出。
监视伺候乌苏里氏的春桃回来说,那就是个管不住自己行为的草包美人,有心计但不深,任谁都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如今亲眼瞧见,才知春桃所言非虚。
一对多,乌苏里格格完败,她本就不是多么能言善辩之人,面对众人的围攻毫无还口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