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作势就要往下跪。
林清禾抬手将她搀了把,淡淡道:“老夫人,我救人讲究缘分,之前我道观的玄真道人曾去敲过门被拒,说明我们无缘。”
她每说一句,管家的脸就苍白一分。
他抬手猛地抽自己的脸,边哭边道:“都是我的错。”
林清禾叹口气:“这是在做什么。”
强人所难呐。
“神医,我愿出一万诊金,求求您给我孙儿看看吧。”老夫人哽咽道。
一万两!
玄真的神色亮起,这叫什么,缺啥来啥。
他们穷的叮咚响的时候,突如其来有人送上门一万两。
“禾姐,其实我的面子也不算什么。”玄真咳嗽声,“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还是出手给他家的少爷看看吧。”
管家有些激动,开始对准他磕头了:“多谢大师,您的大恩大德,我会记一辈子的。”
玄真立即跳起来避开,大声道:“不许磕,会折寿的!”
管家僵住,保持半磕的姿势一动不动。
林清禾嘴角微抽:“行了,别耍宝了,病人在哪儿?”
她不能跟钱过不去。
老夫人面色微喜,她在前方带路,一边道:“悬壶神医,老妇人姓许,是洛阳城人,我那孙儿东方师半个月前下半肢突然瘫了,自此还昏迷不醒。”
她说着,浑浊的泪忍不住往下落。
东方师今年十八岁就中了举人,打算明年前往京城准备会试。
岂料一朝下学被小厮抬着回来,将许老夫人吓得半死,找遍了洛阳城的大夫都无用。
她打听到京城有个神医名叫悬壶,在她手中就无治不了的病,故而她一个五旬老太,本应在家颐养天年,硬是为了孙儿,踏上北上寻医之路。
“神医,我家孙儿就在这马车内。”许老夫人道。
马车前的小厮将帘子拉开,外边寒风瑟瑟呼咧咧的吹进去,车内躺着的男子半点反应也无。
许老夫人忍不住热泪涟涟,鼻子涌上酸涩,她出声道:“师儿,神医来给你看看。”
林清禾钻入马车,按常规来说,半瘫且长时间昏迷的病人身上都会有一股味道。
东方师身上却没有,说明许老夫人将他照顾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