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进屋子,转身坐下时脸色已经恢复正常。
四个人就齐刷刷地跪下,罗春祥和黄文兴跪爬几步上前抱住他的大腿喊着,“师父!”
两个人一人抱着一条大腿痛哭。
肖扬和成康平跪在那低着头也不敢动。
杨宗德任两个徒弟抱着大腿哭了一会儿才抬手擦下眼泪,拍拍他们,“行了,都几十岁的人了,哭成这样也不嫌丢人!”
两个人跪在地上没起来,抱着大腿仰着脸看他。
罗春祥擦下眼泪吸吸鼻子,“师父,原谅徒弟不孝,现在才来看您……”
杨宗德鼻子里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你们来早了我可能也不会见你们,我的气可长着呢!”
两个人又开始哭,要是年轻时可能还以为师父说的是真的,但是现在都四十多岁了哪能不知道师父是在给他们台阶下。
罗春祥回头招招手,“康平,过来拜下你师爷。”
成康平上前磕头,“师爷好!我是徒孙成康平!”
杨宗德点点头。
黄文兴也叫过肖扬。
杨宗德打量着肖扬,带着调侃的意味,“这是还收了洋徒弟?”
黄文兴拿出纸擤了擤鼻子,“不算,只是有俄国血统,从小被他干爹收养着,算是土洋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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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德笑了,打量着肖扬。
肖扬郑重地磕头,“徒孙肖扬拜见师爷!”
杨宗德从兜里拿出两个红包,给两个徒孙一人发了一个。
红包是用红色亮光纸叠的,边缘已经磨的发白,一看就是揣了有段时间了。
谁也不会随身揣着红包,师兄弟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师父早就算到他们要来了!
杨宗德又看向黄文兴的腿,“你的腿……”
黄文兴拍拍腿,“没事师父,都过去这么多年也适应了!”
甜宝走上前,“二师兄,我给你看下吧!”
黄文兴怔愣一下,“你给我看?”
杨宗德略带得意的扬了扬下巴,“你师弟不但算命和风水术了得,医术方面也颇有天赋!让她看看你的腿还有没有希望。”
“好好!”
黄文兴坐下伸出手,“有劳师弟来了!”
甜宝先给他号号脉,又让他脱下棉裤,仔细地摸了下他的腿骨,又拿针反复刺激痛觉。
“二师兄这条腿因为畸形压迫到局部的神经,应该经常出现明显的疼痛症状,阴天下雨时尤为严重。而且长期的扭曲也导致血液循环不好,到了冬天这条腿会寒痛难忍,也很容易冻伤。”
“现在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左脚逐渐失去知觉,再继续下去很容易坏死,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截肢。”
黄文兴点头,“现在左脚只有用针扎的时候才能有点感觉,已经麻到小腿了,还有的治吗?”
“可以,但要断开之前的愈合部位,重新接上固定,过程很痛苦你能忍受吗?”
黄文兴一咬牙,“能!”
“好,我带你去找齐爷爷。”
甜宝知道怎么处理,但这方面她没有过实操经验,不敢托大。
她见齐铁林给别人治过。
黄文兴敲敲腿,眼里闪过希冀的光芒,“好!”
甜宝又上前挽住杨宗德,咧嘴一笑,“走吧师父,我们一起去,看完我请你们吃饭!今天可是二月二要吃猪头的!”
“好,今天师父请!”杨宗德脸上也露出笑,舒心的、轻松的,是甜宝从来没见过的。
她就知道小老头是嘴硬心软,还是想见到这两个徒弟的。
坐上车直奔齐家诊所。
现在齐家已经在镇上又开了一个诊所,由齐铁林带着齐天阳坐诊,也有意从村里挪到镇上,正在过渡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