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倒是想吃,但是这个状态没法吃。
唐奕泽“哦”了一声塞进自己嘴里,“甜!”
随手又拿起一个……
甜宝不自觉地盯着他的手,他抓挠了两下又缩回去了。
看那护食的小眼神,他再吃容易咬他。
看他缩回去了,甜宝才满意地收回眼神。
她不能吃的时候看着别人吃可不行,对于她来说就是人间酷刑。
唐奕泽拉着她坐在床边,“李家树现在医院里呢,我爸说上次市里开大会他当众尿裤子之后没多长时间就住院了,而且状态越来越差,好像说是走路都困难。检查说是他长期亚硝酸盐超标导致肾衰竭。”
甜宝抬手算了一下,“他的寿命也就差不多到这个月中。”
“死于肾衰竭吗?”
“不是,会被金属利器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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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象非常凶,她有点想知道这人是啥下场。
不是她好奇,是姥姥想知道。
她只不过是替姥姥打探一下……
李家树躺在医院里,意识有点模糊,很困,但是睡不着。
晚上病房里没人陪护,应该说白天也没人照顾他。
他现在浑身无力,想坐起来都要费半天劲。
没人陪护想喝口水都困难。
今年刚到四月份他已经住了两次院了。
刚过完年时住了一次,出院以后没多长时间又进来了。
这次很不好,医生说他的肾衰竭已经到了晚期。
从一开始的尿失禁到现在发展成尿不出来尿。
上次住院时媳妇的娘家人还总来看他,这次就看不见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病情严重他们觉得用不上他了,人呐,真是现实的可怕。
媳妇现在就打发大儿子来给送个饭,一早一晚来一趟。
而她则是偶尔过来转一圈,坐不了一会儿就走,说要回去照顾孩子,要不就是单位有事。
之前温温柔柔逆来顺受的,现在竟然也敢吼他了。
但是住院的时候儿子却不肯陪他在医院住,说休息不好。
他现在嗓子干哑的要裂开一样,咽口唾沫都疼得厉害。
他硬撑着坐起身,拿起旁边的茶缸喝了一小口。
不敢多喝,仅够润润嗓子的,怕喝多了尿不出来憋得慌。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老娘。
想当年她自己一个人在医院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一种孤独、无助、被抛弃的无力感。
他放下茶缸又缓缓躺下,病房里的光线很黑,迷糊间他感觉病床边站着一个人。
这个身形好像……
他忍不住喊了声,“娘!”
黑影没有动,也没有应声。
过了好一会儿空气中传来一声叹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声音响起,“李家树,你也有今天啊?”
李家树的眼泪瞬间掉下来,“娘,我想你了!”
他捂着脸呜呜地哭着,“娘,儿子真的想你,我错了,真的错了!”
他现在才明白,这世界上只有父母会不计回报的对他好。
别人对他的好都在暗中标好的价格。
他也知道了,娘临走时那段日子的感受。
黑影摇摇头,“晚了,你本来的寿命应该是七十六,现在的一切是你自己作出来的,是报应!”
李家树伸出手想要抱住黑影,手却从中穿过去。
“娘,你救救我,不是都说成了鬼有神奇的力量吗?我好了以后一定逢年过节给您烧纸,去坟上拜祭,您救救儿子吧!”
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跪下不停地磕头。
黑影又是一声叹息,“我救不了你,也不会救你,你死的时候我会来接你,就当全了我们这一世的母子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