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他们,本也只是交易。”夏昭衣说道。
“对啊,交易谈不成,那就不谈,敌意在他们,不在我们。”杜轩说道。
“我懂这个理,但外头那些流民和他们那是血海深仇。”
“这个仇……”杜轩沉声说道,“外面的流民,本也不是流民,尉平府被大水所淹,人祸之灾,他们是流离失所的苦难者。”
“但是,仇已经结下了……”老佟叹道。
“那是生存之战,”杜轩少见的严肃,“那些流民兵入侵青香村的行为我不赞成,但我能够理解。而我们若是让那些流民有个安生之地,于青香村而言是件天大的好事,他们若因此跟我们决裂,那也是他们站不住脚!”
“杜大哥。”夏昭衣抬眸看他。
杜轩抬手揉了下眼眶:“阿梨,我好像失态了。”
“这几日你与他们打了不少交道,辛苦杜大哥。”夏昭衣说道。
“那个莫五爷就是个傻缺!”杜轩说道。
“他是有点。”老佟点头。
夏昭衣淡淡笑了下,这时想到一人,夏昭衣看向杜轩:“杜大哥,我说一个人名,你看看可认识。”
“谁?”
“谢忠。”
杜轩思索半响,摇头:“不认得此人,为何提起他来呢。”
夏昭衣将从流民口中听来的外边的“政变”一事说出。
“这个钱奉荣厉害啊,”老佟喃喃道,“那这谢忠,又是何人?”
“我也未曾听过,但应有过一面之缘,数月前我和支大哥乘舟北上,和他们在同一条渡船。”
“能将钱奉荣这么难对付的人拿捏于股掌之中,此人心计颇深。”杜轩沉声道。
“现在外头那些流民归于他们了?”老佟不安道,“那如何是好,钱奉荣的拳头和这谢忠的脑子一起,如今又有了兵力,那岂不是……”
杜轩无语:“这‘谋朝篡位’的,可真容易。”
“本也不是什么正经的‘政权’。”夏昭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