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夏家军,她大感困惑,不知要不要告诉二哥。
所有利弊,她已自行分析,但是难以抉择,唯一可商量的人,只有他。
“颇多心念困虑,唯君可议。
除君知我兄仍活于世之外,更常感与君言谈中所获之新得与新悟。
君之所思,常与我同。
君之所念,时与我合。
君常思及我所未思及者,开我心界,长我所闻。
难有旁人似君般懂我,悉我,知我所处之境。
世局如雾,我执渡其中,操舟者迷。
君立岸而见,或能旁观者清,可见我水道曲折,引我摆渡,拨我迷雾。
非与君施压,实乃肺腑,若君亦困,我不怪之,只…着实困顿,心感茫然无从,不知所以然。”
信内秋日所放桂花,如今是腊梅,些许花干随信纸而出,散落车厢上,氤氲鼻端与心口。
沈冽一颗心扑通扑通,结结实实地在胸腔中乱撞。
虽明白眼下该当急她所急才是,她鲜少这样外露焦虑,更不曾如此透露情绪。
可信尾这数行,叫沈冽怎不心猿意马,心花怒放。
字里行间,沈冽能读出相交相知四字。
他知道她一直将他看重,之前所送那些玉石,旁人一枚,两枚,他的却连着送了两批。
“此玉应配你青衣。”
“一见此玉,如见你眼眸,乌黑明亮,风采有神。”
“并非我多送,而是见着此玉,不由在想配你白衣会如何。”
“此剑穗,非英雄不能配。”
“我二哥军营不好露富,不忍见此明玉尘封,顺手买了赠你,莫要嫌多。”
……
这些玉石,于他着实为天降惊喜。
那日,他心情好到什么程度,城里所有茶楼客栈,他包下三日,白吃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