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没有回答,哪怕是和他已走得极尽的梁俊和翟金生,他也不想在他们跟前提这个。
前一封书信便正常多了,提到第一条咬钩的大鱼,李骁。
李骁那鱼饵是季夏和与卫东佑他们合计后亲放的,特意令人送信去留靖府客栈,被李骁打了一顿,夺去信函。
除了李骁外,还有沈冽之前特意叮嘱他去打探的人,谢忠和钱奉荣。
再往前的书信,则是季夏和称他困惑迷茫,成日来寻他的都是蝇营狗苟,略施小恩小惠,便差点没跪下来喊爹。
沈冽收起,拆开其他信。
梁俊见他神情归于平静,说道:“看来季兄这三封书信,都没有太紧要的事。”
“紧要”二字,让沈冽清冷的俊容稍微柔和了一些。
紧要的事的确没有,但看得第一封,有紧要的人。
“大军眼下在何处。”沈冽问道。
“三里外的河滩谷。”
“走吧。”沈冽起身说道。
梁俊一愣:“将军,这不歇一阵,茶都还热着呢。”
沈冽腿长步大,已快至门口:“回去回信。”
梁俊和翟金生追出门外,沈冽正将缰绳解下。
负责看马的是酒馆掌柜的女儿,来时沈冽戴着斗笠,她只觉得沈冽清俊好看,但不好多瞧。
这会儿没了斗笠,天光下的俊美面孔,让看惯了粗糙大汉的掌柜女儿移不开眼。
沈冽的目光不经意一扫,落在她的靴子上。
掌柜女儿垂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这,这鞋子是路上别人送的。”
“可还有一本小册?”沈冽问。
声线清越低沉,掌柜女儿心都酥了:“有,有的,在我爹那儿。我爹看了几眼,说是胡诌,让我别看,可是他拿走后自己时不时要翻,看上了瘾呐!”
“那是北元人投来的册子。”沈冽道。
“对,他们坏心眼儿!”
话一说完,掌柜女儿有几分不好意思,毕竟,她现在还穿着人家给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