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牧亭煜向来没有太多耐心。
出来在后门停了阵,没多久,换了一身衣裳的包速唯打开后院院门。
在去烟波楼的路上,牧亭煜叮嘱包速唯,不可莽撞,也不用见机行事,只听他吩咐即可,如果没让他动手,全程不得有动作,哪怕他牧亭煜在挨揍,也得袖手旁观。
很快到了广芳河,抬头可见远处烟波楼立于炜炜日头下。
牧亭煜打开手中折扇轻摇,忽觉怅然。
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活得越来越苟且和猥琐了。
去到烟波楼,听闻他的来意,伙计恭声道:“您可是牧小世子?”
“哦?她料到我会来?”
伙计看了看他身后一干随从,压低声音:“姑娘午前说了,若您来找,您只能带一名随从上去,而且此人不得姓包。”
牧亭煜一愣。
“放肆!”牧亭煜一名手下上前。
“欸~”牧亭煜对手下说道,“不得无礼。”
“若我一定要去呢。”包速唯对伙计道。
“别别,”牧亭煜道,“她不让你去,可见她对你有几分忌讳,让敌人生畏,乃好事。”
“一路你未说是何人,眼下之意,是阿梨?”
牧亭煜没说话,笑着低了低眉。
这讳莫如深的神情,让包速唯不悦:“牧小世子厉害,丧事喜办。”
“你素来不爱说话,现在也可以不说,刚才那话,我便当没听见。”牧亭煜笑眯眯道,眉眼弯弯,像只狡猾的狐狸。
“我追杀此人达五年之久,终于她就在楼上,牧小世子却拦我?”
“莽莽撞撞,有何用?华州一战,你和宋致易的攻袭营拼了个半死,回来差点掉脑袋,便没想过迂回智取?”牧亭煜说着,一面朝楼梯走去,“可别误了本世子的计!”
牧亭煜的计谋是多,包速唯于是忍下,去到角落拉开一张凳子。
夏昭衣靠着软垫沉沉闭目,窗帘掀着,清风徐和,她的发丝偶尔被撩动,拂过白净秀致的脸。
沈冽和支离在窗旁书案后,支离艰难地撑着身子,手指在师父的舆图上缓慢移动,边跟沈冽低声说话。
敲门声忽起,戴豫的声音在外道:“少爷,牧亭煜来了。”
“少爷?”牧亭煜说道,上下打量戴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