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姚臻来找云从先生所问之事,郭观确认一定跟卓昌宗有关。
而需要去查典籍……莫非,是卓昌宗死之前留了什么文章?
笔杆被郭观不自觉收拢。
若真如此,那么不管是姚臻,还是这位云从先生,都不能再留着了。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小书童望了圈,确定整个屋内只有郭观一人,说道:“先生,侯睿来了。”
郭观一顿:“你说谁?”
“侯睿!他未死, 眼下在您书房!”
郭观立即搁笔,拿来镇纸压在待批阅的文章上, 起身离开。
东平学府先生们的住所皆在学院后的子规院和路远轩, 各三座连排二层式建筑,郭观的书房和卧室在路远轩西北楼二楼,窗外是一条阒寂长巷。
侯睿坐在桌旁,神情凝重地转着手中茶盏。
小书童推开书房的门,侯睿放下茶盏起身:“郭先生。”
郭观一下注意到他的腿:“你这腿是……”
思及那几日之事,侯睿仍觉心悸:“在陶安岭被一只幼熊所咬。”
“幸好是幼熊,”小书童打量过去,“若是成年大熊,你现在定没命了。”
侯睿神情异常严肃的看了眼他,再望向郭观:“从林泉中出来时,包括我在内尚还有三人,我们自密林离开,刚到陶安岭,我们遇到了一大一小两只黑熊,陈烁他们便是被成年黑熊所……”
“只有你一人生还?”郭观道。
侯睿点头:“先生,救下我的那些人,是沈冽的人。”
“沈冽?”郭观有些愣,“你说的沈冽,是云梁那个沈冽?”
“正是他。”
“怎么回事?”郭观快步走来,“你详细同我说,便从你们在林泉中所遇开始说起!”
“是。”侯睿说道。
那一段记忆着实晦暗,相较于阴森幽暗的地下陵道,荒无人烟的密林所带来得窒息感要更强上数倍。
地下陵道无非蛇虫鼠蚁,古山密林却是真正的危机四伏,哪怕他们后来离开林泉,在出口处的陶安岭,仍是遭遇了熊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