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其腰封上的暗金缂丝和双足所踏的黑靴行云纹,让近来忙于凑钱,掉进钱眼里的齐咏一估算,仅这身打扮,便值百两。
以及他身旁手下,似是寻常简略的衣着,却都是绝佳布料,连所握兵器都不等闲。
也不知这些人是故意为之,明着低调,暗着炫耀,还是因为家中衣物翻到底了的确就这几件最低调。
窗边那些闲话还在继续,闲客们碎碎叨叨,指手画脚。
几个伙计去窗边调度,令人腾出两桌空位。
窗边的人自然不乐意,伙计立即换了嘴脸,开始蛮横地赶人。
等手脚利索地一顿收拾后,他们过来点头哈腰,请那几人去落座。
这下,所有目光都朝他们看去,重新打量。
为首的男人压根不理这些视线,目光望向窗外,卿月阁大门。
“这几人有点来头。”颜迅对齐咏道。
点茶欢非常大,所以同样都是在窗边,但是齐咏他们和对方的桌子,相差至少有六桌,距离很远。
齐咏说道:“不管。”
颜迅压低声音:“他口袋里定有不少钱,咱们眼下最缺钱。”
齐咏摇摇头。
经验告诉他,这类人的钱不是那么好钻营的,所以没精力去套。
时间缓缓过去,快至正午,窗边的人都换了批,却仍热闹。
有人忽道:“回来了回来了。”
旁人立即道:“快快快,哪个是沉将军?听说他貌美清俊,天神下凡!”
“我也没看过,是哪个?”
“还远着呢!急啥!”
“我看看,我看看!”
齐咏和颜迅也朝外边看去。
卿月阁一行人不是走路回来的,而是骑马。
马队中间,还有一辆马车。
“那个沉将军应该在马车里!”
“哎呀,可惜了!”
“是啊!”
“可惜啥,总会下车的嘛!”
“你们看这些马,可都是良驹!”
“是啊,大户人家就是非同凡响!”
……
马队在大门前停下,男人们翻身下马,身手矫健。
车夫下车后掀开车帘,众人一眨不眨,看着自马车上下来的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