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挥墨沉沉看着她,忽地道:“我那日给你的信,你未看?”
那封信,夏昭衣的确没看,信是詹宁看的,她问了几个关键问题,但聂挥墨都未在信上提起,她就让詹宁烧了。
她每日那么忙,哪有时间将信一封封看去,还是这等无关紧要的信。
以及,她那时因他而腰痛变剧,看到他就烦,更不提看他的信。
夏昭衣觉得奇怪:“你那信中,也没有提到要我杀谁吧。”
“……所以,你到底看没看?”
“没有。”
“那么,你如何知道我没有要你杀谁?”
“是我的副手看的。”
聂挥墨的神情在一瞬间僵凝了。
他看着少女,一时间不知作何神情。
她没看,难怪她今天还是这个态度。
其实当初那信一送出去,聂挥墨的肠子都悔青了。
那信上的文字,是他此生都不曾用过的肉麻。
可说来也奇怪,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写出那些字来?
或许是夜色和微醺的酒,让文字都有了清润的香。
也或许是白日意外的邂后,少女清丽背影的回眸,双方碰撞间,她的镇定从容被击碎,挥拳而来,满是怒与嗔。
那晚聂挥墨惊奇地发现,自当年在永安帝都与尚还年幼的她第一次遇见开始,此后和她碰撞得每一面都鲜活滋茂,生气明朗。他竟能记得住和她的所有相逢,小至细节。这种种,让他的笔端不受控制。
如今,没读也挺好,他免去了些许尴尬窘迫。
可又觉得生气,她竟然没读?那可能是他此生文笔最好的一封信!
等等!
聂挥墨才纾解的眉头又皱起,她的副手读了是什么鬼?
短短几个瞬间,聂挥墨的神情千变万化,最后从释然到震撼,黑眸直直看着夏昭衣:“你的副手,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