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着这个人,那这个人的存在感便不容忽视,日后定会不时提起,且提一嘴都觉晦气。
如之前那样,不闻不问,不理不睬,两界清明,井水不犯河水,无疑是最好的状态。
梁俊看向沈冽,沈冽侧容深邃挺拔,目光一直看着沈双城,淡淡道:“他不敢。”
“不敢?”梁俊道。
“他也不是没有软肋之人。”沈冽转过身来,手中长枪一转,抛给刚才落马,已被同伴搀扶而起的士兵。
香雪苑的正院门口,沈谙已从轮椅上起身,正扶着边框。
修长羸弱的病体像是一竿修竹,墨缎般的黑发和紫色寝衣在风里轻动。他太瘦了,瘦得像是夜风再大点,他就要被吹走。
沈谙安静地看着沈冽,幽眸湛黑,眸中没有刚才那些笑意和温和,浓稠得读不出半点情绪。
沈冽收回视线,翻身上马。
沈谙轻轻道:“沈冽,你的祖母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母亲。”
沈冽沉默看了他一眼,拉扯缰绳准备走。
沈谙忽然又道:“你知道郭晗月是怎么死的吗?”
沈冽手里的动作停下。
沈谙趔趄上前一步,看着沈冽道:“她缴走了我母亲的书籍,可笑她以为我母亲受宠,是因为施了术法下了巫蛊!于是她成日翻看,研究,最终染了心病,胡乱吃药,她是这样死的。”
“你也觉得,是我母亲之错吗?不,郭晗月是死于她自己的执念,是死在了她自己的心魔上!”
“我母亲,何错之有?”
“你的祖母却当着我的面,强行押着她,给她灌毒药!咳咳咳……”
说到激动处,沈谙不受控制地开始咳嗽。
而他一咳嗽,便一发不可收拾。
沈冽就这么淡漠地看着,一言不发。
香雪苑新来的下人们打量沈冽的神色,终是鼓起勇气,上前去拍打沈谙的背部。
沈谙越咳越厉害,忽地吐出一口血来。
下人们“哎呀”一声,忙取来干净帕子为他擦拭。
待沈谙稍微好一点后,沈冽终于开口:“沈谙,你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吗?”
沈谙擦着唇角的血抬起头,瞪着沈冽。
沈冽道:“沈双城如若真有种,他就不该同意沈郭两家的婚约。是他舍不得沈家的富贵,不敢和祖父祖母撕破脸皮,带着施盈盈远走高飞。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