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一个俊美的少年。
那少年手中拿着一扇火折子,亮光正是从上面发出来的。
那少年做完这些,却提起鼻子使劲嗅了嗅,似乎闻到了一股腥臊的刺鼻气味,直呛得的他一阵干呕不止,自言自语道:“这怎么行呢?大小也是个首都吧,这城墙根也太味了,卫生管理负分!”
他这般絮叨了一阵,忽地身形极快,宛如一道流光朝着城内深处去了。
龙台城朱雀大街的一条深巷。这巷子虽然比起朱雀大街的正街偏上许多,倒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木匠铺、点心铺、胭脂水粉铺分列在巷子两侧。
只是如今深夜,除了铺门外的旗幡幌子随夜风鼓荡,没有一家店铺开着门。
忽的,那道在城墙处消失沉寂很久的流光,不知何时出现在一家店铺的正门外。
正是那个少年。
那少年抬头看了看这店铺上的门匾,默默读了两遍,这才轻轻撇了撇嘴,似乎暗自好笑道:“不好堂?也就是你,旁的任谁也想不出这个名字出来......”
那少年再不耽搁,身形一纵,宛如一道流光从那院墙处直直的投进院中去,一个鹞子翻身,闪到墙角的暗处。
等了半晌,他这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就那么的大张旗鼓的站在院子里,朝着四处看了起来。
似乎对这里的环境颇为满意,又低声自语道:“虽然破旧些,总算是有人味,总是比我强太多,除了神像和檀香,一点人味都没有?”
他的语气不知为何,充满感叹道:“都特么的是穿了,我怎么那么命苦......”
他又是一个闪身,那身形快到夸张,流光闪动之间,已飘然来到后院。
他眼神扫视了一下后院,却见后院左右两侧皆是并排的厢房,正中处有个后厅正堂。一时之间犯了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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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颇丧的蹲在地上,手托着下巴,一会儿朝左边一列厢房看看,一会儿又朝着右边的厢房看看,可看了半晌,却实在是有些搞不明白。
只得低低的絮絮叨叨的重复说道:“有没有人啊......出来上个厕所啥的也行啊.....我也好问问苏凌那犊子在那个屋睡觉啊!”
他这样絮叨了半晌,也没等出一个人来,倒是被这呜呜的秋风刮得有些发冷,两道大鼻涕挂在鼻孔下。颇显的狼狈。
他只得一边抽吸着将要流出来的鼻涕,一边满头黑线,无助踟蹰。
又过了半刻,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只得一闪来到后厅正堂房门处,不知从哪里摸出个金属片,插进后厅两扇门的缝隙之处,轻轻的拨弄了两下。
然后胸有成竹的推了推门。
他以为那门必开,可是推了好几下,那门丝毫没有动一下的意思。
这少年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再次掏出那金属片,重复方才的动作。
就这般吭吃瘪肚的拨弄起没完没了。
但见冷风呼呼,一个少年就这样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拨弄着金属片撬着房门。
仔细看去,那鼻孔处随着他一抽一吸间,两道鼻涕忽长忽短。
那少年心一横,真就同这门栓杠上了,拨弄的是咬牙切齿,热火朝天。
终于在他坚贞不屈、不懈努力、顽强奋斗、不惧寒冷的精神指引下,那门栓方才缓缓的发出一声咔吧的声音。
这少年终于舒了口气,暗道,这破门再不开,我就得死到这里不可......
玄阐那老牛鼻子的开锁大法也不好用啊,等做完这件事,我见到他,必定让他在冷风中吹个三天三夜......
苏凌,你个犊子......为你我受冷风吹,你还什么都不知道,躺在被窝里睡大觉啊!
他这般絮絮叨叨的说着,闪身进了后堂正厅,随及回身将后堂的门轻轻关好。
再次拿出火折子,一道亮光将后堂正厅照亮。
这少年似乎不急着干正事,在这后堂之中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似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什么,却见后堂正厅十分宽阔,但是却没有多少陈设。
正中一张圆桌,摆着几把椅子,后面靠墙处放着两个陶瓶,左侧和右侧分别有两个大立柜,放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除此之外在大立柜的最顶端,有一大包鼓鼓囊囊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这少年料想应该是些中药之类的半成品或成品。
除了这些,在左侧放着一张书案,书案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支毛笔,还有几张纸杂乱无章的放着。
只是那少年似乎对大立柜里那鼓鼓囊囊的大包颇感兴趣。他闪身来到近前,伸手朝着那大一大包抓去。
原满心以为定是银钱珠宝之类的值钱东西,可是触手之间,似乎像是抓了草叶一般绵软。
“什么玩意......”这少年十分好奇,将那大包拿下来,朝着里面抓了一手出来。
似乎真的是某种植物的叶子。
他拿了一撮,放在鼻间闻了闻。
不由的惊喜低声道:“卧槽......这货哪里来的毛尖......”
他倒也不客气,只把这毛尖装了整个满满腾腾的两个衣兜。
这才心满意足。
忽地想起还有正事要做,于是又在厅中踅摸了一会儿,一眼瞅见了那桌案。随即跳将过去。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又打着了火折子,朝着那纸条上的字照了几下,似乎是确认那字是否写错了。
只是那字写的歪歪扭扭,跟苏凌的手笔有的一拼,上面有一行字:
内有奸细,小心栽赃。
这少年将这纸胡乱的和桌案上的纸混在一处,这次心满意足的出了后堂,一道流光射向龙台城的深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