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翰赫然抬头,不解的看着苏凌。
田畿此时也已经睁开了眼睛,却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父亲完好无损,根本没有中刀。
“这......是怎么回事?”田畿一脸诧异的道。
苏凌仍旧笑吟吟道:“田祭酒,田公子,你们看什么?找是谁倒在地上了?上眼!”
说着,苏凌稍一偏身。
田翰文和田畿看去,却发现苏凌身后正躺在地上一人,脸着的......
正是那个潘承。
“你......你杀了.......”田畿是个书生公子,如何见过这等场面,早已脸色苍白,语无伦次地道。
苏凌一摆手道:“杀他,污我刀尔!我只是用短匕匕柄将他击昏而已,让他躺地上休息一下也好,省得碍咱们的事。”
田畿这才转忧为喜,忙站起身来,来到田翰文近前,恳求道:“父亲......此地不能久留,孩儿先救您出去,有话咱们出去再说!”
田翰文却是脸色一冷,一拂衣袖,并不理他。
“苏凌,你这唱的是哪一出?你以为你不杀我,我便随你出了这死牢不成了么?”田翰文冷声道。
苏凌摇摇头道:“祭酒何人,若如此轻易地跟苏某走了,苏某却还不救了呢!只是,苏某的的确确想不明白,为何田祭酒就非要陷在这牢中,以您的智计,不是不明白,一旦沉济舟返回渤海,便是您的死期,祭酒真就心甘情愿赴死不成?”
田翰文你闻言点了点头,这才长叹一声,脸上满是沧桑和无奈,沉声道:“罢了,苏凌你也有赤济之名,想来此名非虚,若是旁人,田某多一句话也不说的......既然你问了,那我便告诉你罢!”
说着,田翰文负手仰头,缓缓沉声道:“这天下,何人皆可救老夫,唯独一人不可,便是你苏凌啊!”
苏凌耸了耸肩,澹澹道:“哦?为何天下人皆可救得祭酒,偏我苏凌救不得呢?”
田翰文声音沧桑道:“因为,你救不得我,我也断然不会跟你踏出这死牢半步......皆因三不能救也。”
“愿闻其详!”
“田某生在渤海,更是渤海声名显赫的大族,田氏一门扎根渤海,田某毕生之志,为我渤海计也,断然不会因为自己的安危,而做出背离渤海之事!我若被你所救,何有颜面立于渤海之土,此为一不能救也!”
苏凌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田翰文伸出两根手指头又道:“我之主公大将军沉济舟,你之主公萧元彻,如今正在交战,局势焦灼,战局成谜之时,我身为渤海谋主,大将军之祭酒,何能够受敌人之恩,苟且偷生,田某虽无寸功,但素知忠直二字何解,我若跟你出了死牢,田某上愧大将军知遇,中愧渤海百姓,下愧我之本心也!此为二不能救也!”
“再有,我你助我儿,定然有不可告人之目的,事成之后,你若以此事相挟,无论渤海军机还是关乎渤海的任何一事,田某必然要实言相告。此非田某所能做之事也,不做,定然失信与你,此乃不义,做之,如何在为渤海之臣,此乃不忠!不忠不义,田某宁死!此为三不能救也!”
田翰文言罢,这才朝着苏凌一拱手道:“苏凌,赤济二字之名,想来非虚,你也是当世之杰,否则即便你有什么目的,也不敢孤身一人闯此大狱,更算计了这死牢中每一人,堂堂渤海死牢,竟被你玩弄于股掌,想来也是渤海倾颓啊!所以,苏凌啊,此三不能救如悬天利刃,我如何能随你出去!”
“啪啪啪——”苏凌竟缓缓的鼓起掌来。
“田祭酒果真名不虚传,危若累卵之时,却还不忘渤海,不忘本心,苏某敬服!”苏凌一字一顿道。
“不过......”
苏凌眼神灼灼的看着田翰文。
“祭酒有三不能救,苏某亦有三当相救!”
说着,苏凌昂然抬头道:“但不知田祭酒,愿听苏某讲讲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