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苏凌字字如刀,刀刀见血。
萧元彻也是一脸的后悔,叹息道:“苏凌,此言有理!还是我有些冲动了啊!”
许宥之更是汗透衣衫,连连叩首道:“主公,主公明鉴啊......当时沈济舟大军来攻我旧漳,我军久守于孤城,三军皆思战久矣,若此时还不战,我军气势还能有多少?当不复存矣!先家兵者云,势者,一而胜,再而衰,三而竭也!宥之也是为大局计,方极力主张主公全力一战,若是一战可摧沈济舟,我军便可奏凯还朝了!就是再不济,拖住他,也能给麒尾巢的将士们争取运粮时机啊!”
说着,他怨毒地看着苏凌,反咬一口道:“倒是苏长史的举动,颇失主将之风也,若你不回援,加快运粮,麒尾巢何危有之?”
苏凌冷笑一声道:“收起你这反咬一口的做派,当是时,丞相危矣,旧漳危矣,我收到紧急军情,如何不回援?罢了,退一步讲,我若真的不回援,到时旧漳战败,你大可将此事之责一推二六五,全部赖在苏某身上,言说我见军情紧急,为何不极速回援,方有此一败,总之到时你还是大功臣了呗......”
苏凌丝毫不留情面,将许宥之的心思全数揭穿。
“我......”
苏凌又冷声道:“罢了,就算要与沈济舟正面决战,我姑且同意,只需令元让将军、惊虎将军,亦或者元谦、士佑、白明这些将军领兵以拒之便好,为何要力主丞相亲自督战,以身犯险,宥之先生,你倒是讲一讲啊......”
“我......”
许宥之实在理屈词穷,只得讷讷无语。
苏凌这才又一拱手朝萧元彻道:“丞相,但不知此战我军损失几何,可有将领伤亡?”
萧元彻叹息一声,沉声道:“十万余士卒,伤不可计数,死更多矣......待军中各部将伤亡报知才知晓......至于将么......”
萧元彻这才有些恸痛道:“巡城营督领韩之浩......八大牙门将皆捐躯了......”
“什么......韩将军也......唉!”
苏凌一跺脚,一脸的痛心。
对于韩之浩,苏凌的印象还是颇为好的,当年萧笺舒一场幺蛾子,导致济臻巷一场大火。是韩之浩配合暗影司明着极力安抚安置百姓,事必亲躬,数日数夜不曾休息,暗里调查幕后元凶,才让萧笺舒难以脱逃诘责。
在苏心中,韩之浩一直是个低调而务实的忠直将领,如今......
他心中还是十分惋惜的。
至于那八大牙门将,苏凌与他们并无交集,倒不怎么可惜。
苏凌有些气恼,一指许宥之叱道:“许宥之,你之罪何其大也,竟还在这里夸夸其谈,沾沾自喜,以大功劳居之,你可知罪?”
“请主公治罪......不仅要治许宥之之罪,更要治白衣之罪......”一直冷眼旁观的郭白衣忽地出言道。
“额......”
苏凌满脑黑线,一脸不解的看着郭白衣道:“白衣大哥......你这是?你何罪之有啊?”
郭白衣神情之中满是深意,与苏凌对视一眼,方正色道:“白衣之罪,何其大也!白衣为主公之祭酒,战时当为主公出谋划策,更要对各种应对之法加以甄别,方不使大局危机也!可旧漳一战,白衣无一言一语,更我规劝,才使我军受损,主公身陷艰险,臣郭白衣有罪!”
苏凌顿时无语,朝着郭白衣一摊手,一脸的无奈。
再看厅中,萧元彻两大谋士皆齐齐跪倒,低头请罪。
“呵呵......哈哈哈哈!”
不知为何,萧元彻忽的抚掌仰面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苏凌是更不知道萧元彻想什么,一脸的疑惑。
许宥之更是脸色煞白,惊恐万分,如大难临头。
只有郭白衣气定神闲,表情平静。
萧元彻忽的向前一探身子,笑吟吟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一个请罪,两个也请罪......不知道的,还以为此战咱们一败涂地了呢?宥之,白衣,苏凌!咱们此战胜了啊!还是大胜,狠狠的挫了那沈济舟的锐气,更打散了他们的军心,既然胜了,一切都只有功劳,何来治罪一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