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刘端一脸的疑惑。
“正是......不知圣上可还记得,方才您还在疑惑,为何我名字在花名册上,但在行刑之时,无人发觉此事......”何映看了刘端一眼道。
“是啊......难道是这个郝耕相助?”刘端忙道。
何映点了点头道:“圣上猜得不错......当时整个贺氏一族获罪,执行斩首的监斩官,便是这......郝耕......而郝耕当年还是我叔叔贺思退的部将,我叔叔曾对他有恩......之后他才去的京都威尉营......所以,这层关系无人得知......”
“竟然如此凑巧?......”刘端不住地叹息道。
“实乃天可怜见,老天不想看着我贺家绝户......而当时事态紧急,那八大阉宦一则继续清算贺氏;二则王熙已然急行军直驱龙台;三则这八个阉宦因为利益不均的问题,耗子动刀,窝里反......所以,头一日拘了我贺氏全族,未曾过问,便在第二日全部送上了断头台,而这正好给了郝耕机会......他找了一个年岁跟我相仿的乞儿,冒充于我,方使天下人都觉的贺氏已然不存在了......”何映缓缓道。
“原来如此......多亏了有这个郝耕啊......”刘端连连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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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时时间实在太紧迫,郝耕只知我在人事,却不知我身在何处......只是,讽刺的是,那个乞儿替我而死,而我却实实在在地成了一个乞儿......”
何映说到这里,淡淡地苦笑起来。
“你既被郝耕搭救,那想来便安身在他府上了罢......”刘端问道。
“呵呵......若真的那样......怕是那便也算我好命了......”何映自嘲道。
“郝耕只是出于当年我叔叔对他的恩情,才短暂收留于我.....其实,收留我的风险已然很大了,若被人知晓我的身份,那郝耕一家也不得善终了......郝耕还好,可是他家娘子......只因我之身份,极有可能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所以每日里风凉话、难听话甚至直接开口便骂我......更是和郝耕也闹......她还放出话来,说若是我这个灾星三日内不从郝府滚出去,她便先去报官去......总好过被别人发现告密,掉脑袋的好......”何映说着,脸上却十分平静,似乎对郝耕的妻子并无甚厌恶之意。
“可恶的长舌妇!......该杀!”刘端怒道。
“呵呵......不过一没有什么见识的泼妇罢了......真正可恶的该杀之人......可多的是!”何映淡淡道。
“后来,郝耕见实在拗不过自家婆娘,便给了我些银钱,让我走了.......其实,他便是不说,我也断然不会再住下去了......”何映道。
“原来如此......只是这样一来,你岂不又......”
何映呵呵一笑道:“那个时候,我没得选择......过了不多久,花完了郝家给的银钱,我再次变成了一名乞儿......依旧是到处流浪,在阴暗的角落里苟活,在破庙破观中暂避风雨。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最贱的乞丐,也不是任谁能当,便可以当的......”
刘端一怔道:“此言何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