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深夜,夜空寂寥,没有一颗星子,只有一弯如钩的残月挂在半空之中,偶尔几只被冷风惊起黑鸦,振翅掠过半空,发出呜哇的难听的叫声,回荡在山中,更添了几分冷寂。
整个萧元彻的大军,经过几日的急行军,与今日黄昏来到天门关附近,扎营之后,萧元彻先遣了张蹈逸带了人马,前去叫阵。
自己则和郭白衣、郭白攸、程公郡等一干谋臣来到一座险峰之上,居高临下的观察那天门关。
好一座雄关。
天门关整座关隘皆是巨石堆砌所建,关墙之厚,超过沧水关,整座大关拔地而起,约有数十丈高,若要徒步攀登而上,其上有敌兵守关,居高临下,萧元彻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也不一定能攻得下。
那天门关地势险要,架在两座高大的险峰之中,宛如一道从天而降的大闸门,拦腰将这两山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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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紧闭,通天之路断绝。
天门关由此得名。
萧元彻看罢多时,心情十分沉重。
此时张蹈逸已然讨敌骂阵,不多时关门开放,从里面闯出一彪人马,为首一员大将,手提一把宣花大斧,顶盔掼甲,胯下黑马,威风凛凛。
却看打的旗号,乃是一个周字。
萧元彻有些疑惑,一问之下,郭白衣言道,这天门关的守将吕邝虽然是员悍将,但是这几年来武力废弛,功夫不进反退,皆因信奉了一个道门——阴阳教,这吕邝整日修真问道,炼丹参悟,无暇天门关军政诸事,所以,他倒不必多虑。
所虑者,便是眼前这员将,此将名唤周昶,乃是吕邝手下头一员的副将。
此人不仅勇武,更有勇有谋,如今吕邝将天门关诸事委于他来做,自己闭了守将府的大门,一心参道,整日云里雾里。
二者周昶倒也是个人才,在他的统领下,天门关军备强悍,整个天门关成了铜帮铁底的存在。
萧元彻好奇,既然周昶如此勇武,为何不做险关守将,甘心给那吕邝作配?
郭白衣笑言,这些事情,在渤海五州都不足为奇,沈济舟选才,第一注重的便是门阀出身,第二才是真才实学。
这吕邝虽然如此不肖,但人家生的好人家,命好!
吕家虽然在渤海不列四大贵勋门阀,但皆因渤海名门辈出,吕家才挤不进去,但吕家也根深蒂固,门阀深厚,若是拿到整个大晋,也是不容小觑的世家大族。
而那周昶,虽然精通功夫,擅于攻杀战法,但不过是个白身出身,只是靠着军功积累,如今才擢升为副将,却被沈济舟派来天门关,仍旧入不得主力将佐之列。
萧元彻哈哈大笑,叹息言道,沈济舟如此选才,渤海何能不败!
那张蹈逸与周昶也相熟,知道他是员良将,便于阵前说降,周昶如何听得进去,不等张蹈逸说完,便大骂不绝,只骂张蹈逸为背主小人,有何颜面来教训他。
张蹈逸听得火起,恼羞成怒之下,催马抡刀,直奔周昶。
两人在阵前大战了五十余合,胜负难分。
此时双方令旗一挥,各自的人马直冲而上,一场混战,各自折损了些士卒,随即收兵撤队。
张蹈逸向萧元彻交令之时,也言说周昶勇武,天门关易守难攻。
萧元彻神情凝重,与众人商议了好一阵,也未理出头绪,他便遣散众人回去了。
此时已是深夜,除了往返巡视的士卒守卫,其余的将士皆已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