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看了那信,这才交给林不浪,林不浪看完,也是眉头紧锁。
苏凌朝两个军卒道:“两位兄弟,现下天门关情势到底如何了?”
左侧的军卒忙拱手道:“事情紧急,郭祭酒信中说得难以详尽,我们临走时,郭祭酒已然跟我们交代了所有,主公到达天门关外十五里安营扎寨,大军稍作休整,便叫阵天门关贼兵贼将......”
苏凌忙道:“何人领军出战的?”
那军卒回道:“当日便打了三阵,头一阵是张蹈逸和臧宣霸两位将军出战的,祭酒原本的意思是,张臧两位将军原在沈贼处,与天门关守将吕邝有些交情,若是能够说降,不动刀兵,自然最好......”
苏凌认真听着,不断思忖。
“只是,出战的根本不是吕邝,而是他的副将,名唤周昶的,这个人可谓油盐不进,张将军与臧将军苦劝无果,当场斗将,那周昶好生了得,一人独战张臧二位将军,竟斗了个棋逢对手,最后双方一阵冲杀,各有死伤,收兵回去了!”
这军卒说完,另外一个军卒又道:“当夜,郭祭酒定计,用箭朝天门关射了招降书,想要说动吕邝投降,不过三更时分,天门关出了一彪军,却不交战,也是只射了一封书信,随后便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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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和郭祭酒见了那书信,便聚了诸将和谋臣,小人当时正在帐外当值,似乎听到,那书信是吕邝亲笔所写,吕邝有投降之意......双方约定......次日平明,天门关归降主公......”
苏凌听到此处,神情一凛道:“不好,怕是其中有诈!”
却见那个军卒眼中闪出敬服神色,抱拳道:“苏长史真是慧眼如炬,当时郭祭酒也断定其中有诈......无奈刘子烨、陈士群等谋臣则认为可以一试,主公也觉得如此......小人在外面虽然听得不太完全,但也觉得似乎那天门关投降之事,定然有诈......”
苏凌闻言,心中一动,这军卒竟然用了定然二字,看来对吕邝投降一事,颇为笃定是诈降,心中暗暗称奇,遂不动声色道:“哦?你怎么会觉得那吕邝投降一事有诈呢?”
那军卒有些局促,舔了舔嘴唇,欲言又止。
苏凌一摆手道:“苏某也是出身山野,在我这里不必拘礼,你怎么想的,便怎么说......”
那军卒这才鼓了鼓勇气,侃侃道:“一者,白日开兵见仗,郭祭酒曾言,这天门关名义上归守将吕邝统领,但那吕邝笃信什么阴阳教的,每日不理军务,关了门参道修真,天门关大事小情皆出副将周昶之手,若天门关真的有意投降,也当是周昶亲自写信......可是这信却是出自吕邝之手,这便是其中的一个疑点......”
苏凌点点头,带着鼓励的眼神道:“还有么?”
那军卒此时已然忘记了方才的局促,遂又道:“其二,白日张臧二位将军在阵前劝说周昶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那周昶却是丝毫不动心,更是一副决死之姿,若真的他们有投降之心,白日那一阵,做做样子,只斗将便可,为何还要纵兵交战......难道他们不怕,死伤过多,真就降了以后,也会因此结下嫌隙么?”
苏凌闻言,连连点头道:“这位兄弟所言,正是我所想的......端的是丝毫不差啊!”
苏凌心中暗自称奇,对这名不见经传的军卒有些刮目相看,遂出口道:“这位兄弟,你怎么称呼?”
那军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小人贱名不足挂齿......我叫朱冉......”
苏凌心中一动,朱冉?莫不是那个人?
苏凌已然对朱冉留了心,遂道:“朱兄弟在元让将军所部,任何职啊?”
朱冉再次有些不好意思,脸色一红道:“我原是张士佑张将军麾下步军百户......只是因为违反了军纪,被充为了火头军......这几年由于有些战功,这才调到了元让将军部,只是一个普通的步卒......”
普通步卒,苏凌心中稍有些安慰,好在此人不是如王钧那般下等军卒,但无论是普通步卒,还是当初的百夫长,对朱冉这个人来说,却是屈了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