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彻先是吃了一惊,却很快的恢复了原来的神情,并不慌张,淡淡的看着吕邝,沉声道:“侍卫退后......就凭这个疯子,不可能伤的了我的!”
那些侍卫闻言一怔,这才低头朝后面退了几步,只有伯宁和黄奎甲还是一脸警惕的护在萧元彻身前,一脸杀气的盯着吕邝。
吕邝朝着萧元彻走了几步,方稳稳地停下,神情从愤怒和疯狂,渐渐地又恢复了平静。
“大晋丞相......萧元彻......不曾想,你我第一次相见,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是让我意想不到啊......”吕邝声音低沉而冰冷的开口道。
“呵呵......吕将军......您终于沉不住气了......不再假装下去了?......诚如吕江军所言......你我如此相见,萧某人也觉得出乎意料......”萧元彻声音平淡,稳如泰山。
一旁的郭白衣,忽的叹了口气,缓缓低头,似自言自语道:“看来,所有的一切......终究是没有逃过主公的洞察啊......时也,命也,运也!”
言罢,缓缓闭上眼睛,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再不说一句话。
萧元彻又淡淡道:“吕将军......选择这个当口,卸下伪装,以真面目见我......敢问有何见教啊?”
什么!
苏凌、浮沉子和吕秋妍闻言,顿时很震惊不已,皆抬头看向吕邝,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吕邝所有的这一切......原来真的都是装的!
浮沉子半晌方缓过神来,忽的一跺脚,懊恼道:“特么的......道爷的眼睛是真瞎啊!......道爷早该看出来的,早该看出来的!......可是,我特么也奇怪......吕邝,你不是中了什么噬心蛊的么?怎么会?......”
吕邝闻言,忽的转头看向浮沉子,轻蔑一笑道:“小道士......你以为那什么小小的噬心蛊真的能控制我的心智么?呵呵......阴阳教大道教义......你根本就不懂!......不过,我倒是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这一番所作所为,我还真不能直面萧元彻呢......”
“父亲!父亲!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连我都要欺骗呢?父亲......你骗女儿骗的好苦啊!......”吕秋妍心神俱裂,失声痛哭着质问道。
吕邝转头,深深的看了扑倒在地上,失声痛哭的吕秋妍,眼中方出现一丝不忍神色。
却蓦地一抬头,仰面叹息了一声,声音再次变得冰冷如铁道:“秋妍......我的事情......用不着跟你说......你本就是女儿身,如何能替为父分忧......事已至此,我与你再无半点父女之情,从现在开始,我吕邝说什么,做什么......自然与你吕秋妍没有半点关系!”
言罢,他转头看向浮沉子,一字一顿道:“你叫......浮沉子,对吧,小道士......”
浮沉子并不说话,只是灼灼的看着他。
吕邝也不以为意,自说自话般的道:“你不是喜欢吕秋妍么?那就现在赶紧带着她,立刻消失......”
浮沉子心中一动,似乎听出了吕邝言外之意,并未答话,大步来到吕秋妍近前,将她搀起来,满脸心疼地柔声道:“秋妍......不要多问了,什么也不要多说了.....咱们快走!”
吕秋妍哪里肯走,泪水如线,拼命地摇头失声喊道:“不!我不走!......我不走!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父亲,我是你女儿秋妍啊,父亲,您真的不要女儿,不要秋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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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子一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心如刀绞,肝肠寸断。
吕秋妍执意不走,一遍一遍的哭喊重复着这句话。
“哭够了没有!吕秋妍......要我说多少遍!从今之后,你我再无父女之情,所谓女儿,不认也罢!......赶紧走!”吕邝大吼一声,使劲的闭起眼睛,牙关紧咬。
他的身体,竟不受控制的莫名颤抖起来。
浮沉子见状,心一横,也不管吕秋妍如何拼命挣扎,拖着吕秋妍朝着外面便走。
只是刚走了数丈,以伯宁为首,所有的暗影司人一拥而上,细剑出鞘,将去路拦住。
浮沉子神色一愣,转头死死地盯着萧元彻,一字一顿道:“萧元彻......几个意思?莫不是要出尔反尔?......”
苏凌见状,心中蓦地一紧,赶紧一拱手,刚要说话。
萧元彻眼中一道冷芒射向苏凌,沉声道:“苏凌......不要多说了......我自有计较,你看着就是......”
苏凌嘴唇翕动了几下,还是想要说些什么,但他明白,现在情况出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再没有搞清楚之前,自己不能轻举妄动才是,只得一低头,朝后面退了半步。
萧元彻看了一眼浮沉子,淡淡道:“出尔反尔?谈不到吧......浮沉子,你要搞清楚,我萧元彻答应放的是你,吕秋妍,还有痴傻的吕邝......如今,你们虽然没有什么变化......这吕邝么?”
萧元彻冷笑道:“既然如此......就都留下吧,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让你们走,还是让你们留吧!”
说着,萧元彻一挥手,沉声道:“弓箭手,封住去路,如有擅自闯出者,立时射杀!”
“诺!——”
浮沉子和吕秋妍见状,只得愣在当场,浮沉子将吕秋妍护在身后,不敢再向前一步。
吕邝转头,看了浮沉子和吕秋妍一眼,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道:“罢了......既然走不了了,那就都留下吧......事到如今,吕秋妍啊,你不是一直想搞清楚怎么回事么?听听吧,听听也好......”
然后,他转头,又朝萧元彻深深地看了一眼,沉声道:“萧丞相......方才我一直在很用心地听......你跟浮沉子那个道士说的话,字字句句,我听得清清楚楚......你跟他之间的恩怨也算两清了,是不是......”
萧元彻不置可否的淡淡道:“就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