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宁闻言,忙又一拱手道:“多谢主公!......”
随即他站起身来,叉手站在了萧元彻的身后,不再说话。
苏凌等伯宁站定之后,这才开口又道:“现在,伯宁大人重新现身,就更加印证了苏某的猜测......守将府没有炸,原因定然出自伯宁大人的身上......苏某才疏学浅,猜不出伯宁大人用了什么方法,才阻止了这势在必得的一炸,但苏凌大胆猜测,伯宁大人定然是早就知道守将府中埋了黑火药,更知道黑火药的具体方位,也早就知道,吕邝韬光养晦,等的就是直面丞相这一刻,还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黑火药做刀,对丞相不利的事情......”
“所以,伯宁大人赶在了吕邝出手之前,切断了黑火药的引线,还破坏了埋藏的黑火药,这才没有导致守将府被炸啊......”
“丞相、伯宁大人,不知苏凌说的,可对否?”苏凌淡淡一笑,看向伯宁和萧元彻。
萧元彻颔首,伯宁一抱拳道:“苏长史......果然天纵之才,说得全中!......”
苏凌还未说话,那吕邝已然咬牙切齿的朝伯宁吼道:“是你!原来是你!破坏我的好事!只差一步,只差一步......萧元彻就能灰飞烟灭的......伯宁!我恨不得生啖你肉!”
伯宁神情依旧阴鸷,冷哼了一声道:“吕邝......你应该知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道理吧,亦应该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先用装疯卖傻的手段,欺瞒所有人,将我主公吸引而至,然后事先算好时辰,再演最后一场装疯的戏码,等到黑火药引线燃尽,守将府就会被炸......吕邝,你之心何其歹毒啊!若不是被我提前知晓了一切,今日所有人就要丧于你的手上了!”
“哈哈哈!......”吕邝蓦地仰头狂笑,笑着笑着,神情也越加的激愤起来,指着伯宁道:“原以为吕某人的计划天衣无缝,未曾想却......伯宁,你敢不敢让我明白明白,你到底是如何知道,我事先已经埋好黑火药,专等你们前来的!”
伯宁微微挑了挑眉毛,一脸不屑一顾的神色道:“事到如今,吕邝,你再也翻不起任何的风浪了,我伯宁如何不敢让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不妨都告诉你吧!”
伯宁一顿道:“说起来,我知道这件事,还要多亏了一个人......若是没有他,吕邝啊,怕是今日,你已经得手了!”
“何人!”吕邝沉声道。
“这个人,你应该十分的熟悉......你们阴阳教中,有一个人,一直跟在你们所谓教主蒙肇的身边,几乎寸步不离,蒙肇对此人也是异常的信任,几乎将他所有的谋划和隐秘的事情,都告诉了此人......”伯宁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声调都似乎没有任何起伏道。
“你是说......他?!”吕邝的声音蓦地颤抖起来,整个人的神情之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的......不会的,他怎么会背叛教,教主对他一向器重,什么事都不瞒着他......没有理由的,他没有理由背叛教主,背叛阴阳教的!”
伯宁声音冰冷道:“吕邝啊......这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情罢了,你已经猜出来,不错,就是他,你们阴阳教那个地位超然的道士——忘机,是他弃暗投明,告诉了我和我主公这一切,告诉了我们,你和蒙肇最后的阴谋计划!怎么样......很意外是吧!可是,在伯宁的眼中,这叫做......天道恢恢,疏而不漏!”
“吕邝,你所谓的阴阳天道,不过是魑魅魍魉,而我主的天道,才是扼杀你们这样宵小的煌煌之威!”
伯宁说罢,眼神灼灼地看着吕邝。
吕邝整个人的气势刹那之间变得沮丧而低落起来,蹬蹬蹬地朝后面退了数步,面如死灰,眼中的一切光芒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最后的死寂。
小主,
伯宁却又开口道:“既然告诉你了,向我伯宁告密此事的是忘机,那也不妨就把事情说得再清楚一些吧......”
“忘机告诉我和主公,事实上,在蒙肇还没有死前,他已经感应不到你体内的噬心蛊的波动了......所以,当时蒙肇就猜测你已经摆脱了那噬心蛊,但你具体用什么手段摆脱噬心蛊的,他也不敢确定......”
“忘机还告诉我,现在的吕邝,只是装疯卖傻而已,因为你吕邝明白,天门关无论如何都是保不住的,就算你神志恢复清明,同那周昶一起携手据守天门关,天门关的兵力远逊于我主公的十数万大军,所以天门关陷落是早晚的事情......因此,吕邝,你辗转反侧,终于想到了最后的毒计!”
“当初,蒙肇与你关系十分融洽之时,曾秘密地来过你的守将府,你与他秉烛夜谈,都觉得,一旦我军来攻,天门关十有八九不会保住的,蒙肇处于私心,以为我主公即便攻下了天门关,也会先到你守将府,亲自将你抓住,天门关情势安定后,再几种呢精力攻打阴阳教总坛。”
伯宁滔滔不绝的,将此中密辛和盘托出。
“而你吕邝,也觉得我主公必然先拿下天门关,你想在最后时刻,致我主公于死地,然后重新复夺天门关......所以,你与蒙肇一拍即合,他假意助你,你假意以拱卫阴阳教和阴阳煞尊的名义,共同定下了这个毒计,他阴阳教的教徒加上你手下的心腹,秘密的将守将府的地下全部挖空,连成了一个庞大的一体的地下通道,然后你和蒙肇将守将府地下通道的各个方位,皆埋藏好了黑火药,用一根引线,将所有的黑火药连在一处。”伯宁声音低沉,却说的清楚明白。
吕邝的所有的幻想渐渐破灭,颓然的低头无语。
苏凌静静的听着,心中也是震惊无比。
原以为,这吕邝是一个沉迷于阴阳邪教不可自拔的荒唐神棍,没曾想,他竟然是为了天门关,为了能够杀了萧元彻,自导自演了这么大一场戏!
如此看来,这吕邝,倒也颇有些卧薪尝胆的感觉。
苏凌不由得对吕邝刮目相看起来,更觉得需要重新审视他一番。
伯宁继续道:“你们做好了这一切之后,将引线头人放置在你修建的丹房的一层,一张四角桌下的一块木板之下。而你,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也为了不让人发现这丹房乃是点燃守将府地下所有黑火药的源头,便以沉迷阴阳教为由,自锁于丹房之内,甚至不惜疏远你的女儿,好让你守将府上下人等,更加的相信你是沉迷阴阳教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