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脚刚抬起来又放下,咬牙切齿啐了两句,“年巧月!我真是欠你的!”
随后便扭头往人堆里面挤。
好不容易挤到里面,年宿宿头发都散了大半,两根玉簪子歪歪斜斜,来不及整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年巧月面前,将她挡在身后。
“云老板,抱歉,是我的问题,没有管教好舍妹,叫她养成了骄纵的性子,请您不要责怪她。”年宿宿气都没喘直,将错揽到自己的身上。
云老板眯起眼,疑惑地看着她,又打量两眼她身后的年巧月,反应过来这是相府的大小姐年宿宿,于是态度好了不少。
“年大小姐,这是您妹妹啊?”云老板明知故问,装作无心冒犯的样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来,刚才说话严重了些,请年姑娘勿怪。”
年宿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盈盈一笑道:“原也是误会一场,我替舍妹给云老板和公子赔个不是。”她朝云老板和他侄儿墩身,行了平辈礼。
云老板虽有点势力,但也不敢得罪相府,欺负欺负庶出的年巧月就算了,年宿宿嫡长女的身份摆出来,他就怂了。
“年姑娘这是干什么,我们可受不起这一礼啊!”云老板连忙虚扶一把,大汗淋漓。
他与宫里人也有些交情,听说过皇后有意择相府大小姐做儿媳的消息,所以他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得罪年宿宿。
年宿宿看出来了云老板的忌惮,于是放轻语气说了几句好话,又暗中塞了五万两银票到他手中,此事才算完。
众人见没有热闹看了一哄而散,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大厅中又恢复了平静,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
年宿宿将云老板送走,转身看站在身后的年巧月。
年巧月一脸不服,瞪着年宿宿,“怎么哪都有你?我的事跟你没关系!能不能不要多管闲事!”拧着的眉心生出几嫌弃和不耐烦来。
“我今天要是不来你现在已经下狱了知道吗?”年宿宿冷着脸回瞪她,语气同样冰冷冷,“你以为云老板是什么人?是你能惹得起的吗?若不是看在相府的面子上……”她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果不其然,年巧月一听这话,冷笑一声,“年宿宿,你不就是想炫耀自己嫡长女尊贵的身份吗?不就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踩我吗!”
她垂眸,掩下满眼悲凉,轻声道:
“是,因为你是嫡出,所有人都把你捧上天,我就活该被踩进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