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郁在原地缓了片刻,心情沉重。直到下朝的大臣全部走光,他才出甬道。西值门外冷清,只停着东宫的马车。
阿隼发觉他脸色不太好,猜测年丞相肯定说了些什么,但不敢问。
秦君郁一语不发,坐进车内。
阿隼坐在左侧驾驶位上,身后车门紧闭,他叹了口气,调转车头,驶离西值门。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嗒嗒”作响,节奏很有规律,行得并不快。
阿隼身子往后靠了靠,朝里头问:“殿下,我们回府吗?”
回府,回的是他在宫外的宅子。
那宅子是他成为太子前居住的府邸,后来搬进东宫,便去得少了。
里头的人没说话,阿隼知他心情不好,犹豫着要不要再问。
往日下了朝,殿下一般都是回东宫处理政务,今日却出了宫,可殿下又没有任务吩咐下来,阿隼一时拿捏不准他的心思。
“回府。”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来。
阿隼应了一声,抽打马臀加快了马车的行驶速度。
秦府书房。
侍女端了热茶入内,放到书案上。阿隼使了个眼色让她退下。
秦君郁抿了口茶,愁眉不展,想到今日朝中发生的事,眉眼间隐隐生出了怒意。
“殿下。”阿隼敛目垂眉,“人已经审过了,他承认是受人胁迫才接下那三百五十两赃银,但他不知道那些是贤王的人。”
昨日殿下发现账目异常便让他去拿人,铺子掌柜被压入地牢,还未用刑他便全招了。
“掌柜的说,来人黑衣蒙面,抬了几箱银子,只说让他暂时保管着,过几日会来取,还亲眼盯着他入了账。
那人用家人性命做威胁,让他不得告诉任何人,掌柜的吓破胆便将事隐瞒了下来。”
秦君郁握紧拳头,“是我疏忽了。”
他气的不是被贤王摆了一道,储位之争本就是腥风血雨,贤王阴险狡诈,会用这么下流的法子完全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