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转身,沿着来时的长廊,折返回去。
阿隼亦步亦趋地跟着,无心地说了一句:“看来年姑娘回去要挨罚了。”
秦君郁的步子顿住,阿隼心不在焉,险些撞上那个结实的后背。
“什么意思?”
“啊?”阿隼一脸懵。
他重复:“你说她回去会挨罚是什么意思?”
阿隼战战兢兢地答:“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年丞相……他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刚才当着那么多同僚的面丢脸,他肯定会迁怒年姑娘的。”
听完,秦君郁抬脚住前走,步子明显快了许多,阿隼要跟上时,他抬手制止了。
阿隼呆呆站在长廊下,看着殿下的背影渐行渐远,逐渐灭入黑暗中。
但是,那不是回东宫的方向,而是西值门出宫的方向。
……
年丞运步履匆匆,双手背在身后,沉默得可怕。
他带着怒气,进了相府。
年宿宿跟在他身后,一语不发。
知画跟在年宿宿身后,惶恐不安。
才进门,就听到中堂里传来妇人尖锐的斥骂声,年宿宿眉心蓦地一跳,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以为只有你自己丢脸吗!我们整个相府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早知道当时我就该一把将你掐死,让你去陪你那个下贱的娘!
有其母必有其女说得真没错!你娘是个下贱的,你也是个贱蹄子!竟敢挑唆姎姎说那种话!若把姎姎带坏了,你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越接近中堂,声音便越清晰。
年宿宿心惊肉跳,她能听到,年丞运自然也听到了。
年丞运虽然不喜这个二女儿,但心里最深处是对她有愧疚的。
碍于面子又不能直接承认,更不想让人发现他最隐晦的秘密,所以他对年巧月的感情一向是逃避,似乎不提不想,就能抹掉他与那个低贱的奴婢不堪的一段“情”。
这也就导致了他对年巧月的态度极为复杂和矛盾。
年宿宿猜,他听到这些话一定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