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自己穿书,把原书的年宿宿身体给占据了,她应该也是这么优雅高贵吧?
年宿宿对自己的礼仪和规矩一点自信都没有。
那女子走近了,年宿宿才认出来,这是在宴会上弹琴的那位小姐。
知画说她叫什么来着……她爹是……
她还没记起来,人已经走到她身边了。
李瑶鸢嫣然一笑,朝她福身,“年姑娘。”
年宿宿不敢受这一礼,吓得站了起来,虚扶一把,“你我同辈,见面不必行礼。”
李瑶鸢笑笑,“我过来不会打扰到年姑娘吧?”
“我与其他姑娘无甚交情,说不上几句话,见年姑娘一个人在这,便过来打声招呼,姑娘若觉冒犯,我现在就离开。”
年宿宿连忙摇头,与她一同到游廊中的石桌前对坐。
她和这大小姐虽然不熟,但是感觉她挺温柔的,说话又轻又慢,像羽毛一样在心头来回轻扫,让人不忍打断。
这么有分寸又温柔的人,在这园子里竟然没有一个朋友?难不成她社恐?
这个猜测很快就被年宿宿否决了,社恐是决不会主动找人搭话的,特别是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年姑娘估计不认识我。”李瑶鸢说得坦然,一点也不觉得被轻视,“家父是工部判事官李知义,姑娘若不嫌弃,叫我瑶鸢就好。”
年宿宿终于想起来了,知画那天说的那三个字是什么——李瑶鸢。
“李小姐,你好你好。”迟来的招呼,她硬着头皮打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年宿宿知道了李瑶鸢家里有个在考功名的弟弟和一个尚未及笄的妹妹,弟弟是二房的,妹妹与她一母同胞。
她娘早亡,爹将二房抬成了正房,自那以后,她与妹妹的日子便不好过了,说到底还是后宅里那点腌臜事。
谈及婚事,李瑶鸢苦笑,说自己可能会被当作弟弟平步青云的工具,等哪天弟弟需要人脉了,自己便会被强迫定一门亲。
她平淡的样子让年宿宿心疼。这是这个时代大多数女子的命运,而李瑶鸢就是那个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