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丞运本来挺淡定的,现在也气得脸红脖子粗。
他朝杨月蓉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
杨月蓉气从鼻出,怒哼一声坐下来。
年丞运深深吐纳一口气,问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年巧月做好了被拒的准备,也想好了说辞。
“爹,我不想再被人说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外室女了!我是您的女儿啊,难道您忍心我被人这么垢病吗?就算我娘身份卑微,她也是您的人,您就不能看在她早早离开人世没享过一天福的份儿上,给她一个名份吗!”
年巧月说着说着就哭了。
她是心疼她娘的,但更心疼她自己。
这么多年来,什么污言秽语她没听过?她听习惯了不代表她不在乎,她要成为堂堂正正的相府二小姐,哪怕是庶出!她也愿意!
年丞运一口回绝:“不可能!你要什么金银珠宝首饰衣裳,我都能给你,唯独这事。”
他摆手,“免谈!”
年巧月咬牙,直接跪了下去,“爹,我求您了!从小到大,我从来没问您要过什么!这次是第一次,您就不能可怜可怜女儿吗!”
她哭得撕心裂肺。
年丞运额头青筋直跳。
杨月蓉怕他真被劝动了,连忙出声:“你娘都死那么多年了,有谁在乎你娘是谁,有没有入祠堂?
你这么一闹,全盛京都得知道相府的丑事!”
年丞运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气得脸色发黑,杨月蓉这话到底是在骂谁?感觉连他都骂了进去。
年巧月磕了两个头,“求您了爹!不需要什么仪式,也不需要通知外人,只要把我娘的牌位迁入祠堂就好了!”
按照琉璃的传统习俗,妾不可以入族谱,但能进祠堂受子孙的香火,也算是对她身份的一种认可,认可她是这个家族的人。
年巧月的要求就这么简单。
只要她娘的身份被认可,她就是被认可的相府二小姐,以后说媒也能嫁个好人家。
杨月蓉仍旧不同意:“绝对不可以!我不同意!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滋润,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她给净秋递了个眼神,“净秋,把她拖到祠堂去,跪在祖宗面前忏悔!直到她认错为止!”
杨月蓉只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避免年丞运心软被打动。
她知道年丞运对年巧月是有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