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一记眼神杀过去,吓得他不敢再显露情绪。
杨月蓉打量着惊蛰,吊儿郎当,衣衫破烂,怎么看怎么像那个醉酒的登徒子。
思虑一番后,她暂且信了。
“既救了我家姎姎,便于我年家有恩。”杨月蓉端起当家主母的架子,慷慨又大方,“说吧,你要什么报酬?银子还是田地?”
年宿宿扶额苦笑:娘你也真是的。
惊蛰被地方豪强欺压过,最痛恨的就是有钱人,杨月蓉还高高在上地拿钱羞辱他。
两人都精准地踩到对方的雷点。
惊蛰脸上划过一抹讥讽的笑,他靠着身后的架子,语气轻挑,“银子,田地,我都不要。”
他看着杨月蓉,一字一顿道:“我要跟着年大小姐。”
这对杨月蓉来说简直是暴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大手一挥,转过身去,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惊蛰还在激她,“大小姐都把我带回她的院子了,夫人你说可不可能呢?”
杨月蓉脸立马黑了。
年宿宿真想给他喂哑药。两人吵架,受伤的居然是她?
她挽着杨月蓉的胳膊,温柔解释:“娘,他再怎么说好歹也救了我一命,我若不报答他传出去坏的是我们相府的名声呀。”
“再说,我只是留他在东厢院做些杂活,平时不会让他到前院来。
如果再像上次那样有杀人魔头潜入相府,身边也有个能保护我的人不是?”
想起那个专挑大户人家小姐下手的亡命之徒,杨月蓉仍心有余悸。
她轻拍年宿宿的手背,“你若害怕,我叫你爹买几个护卫来贴身保护你。”
言外之意,还是不愿惊蛰留下来。
“不用不用!”年宿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外面的是人是鬼都不得知道,万一是坏人,岂不是引狼入室?”
杨月蓉愁眉不展,这也是个麻烦。
在年宿宿三寸不烂之舌的劝说下,杨月蓉总算答应让惊蛰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