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雨青正好过来送“方山露芽”,见到兄弟二人有些震惊,放下茶壶后朝他们揖了一揖。

箫剑霆礼数一向周到,自然也起身回礼,板板正正,周全了礼数却也让人觉得疏远。

而箫鹤林则是和箫云筝一样的性子,对这些规矩都不大上心,他朝崔雨青挑了挑眉,扬声道:“崔兄,劳烦你差声回箫府告知我父亲一声,就说误会一场,我与大哥在你茶楼听会戏再带小妹回去。”

崔雨青点点头,“必定办妥。”

他又笑笑,“三位姑娘可还有吩咐?”

年宿宿和李瑶鸢对视一眼,同步含笑摇头。

既和箫剑霆是旧友,她们怎么好再差遣他做事?

箫云筝摆摆手催他离开,“你快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喊店小二就成。”

崔雨青轻咳几声,眉心拧起,看样子是不大舒服,便同几人告了别。

箫云筝侧目看向那个渐行渐远的消瘦背影,她还是想不明白,大哥怎么会和一个病秧子是旧识?

崔雨青身体孱弱,正是因为他害了一种怪病,据说这怪病叫“消渴症”,发病时多食、多饮,身子日渐消瘦,所以他才一副弱柳扶风的病态模样。

这消渴症他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不治之症,寻遍天下名医都束手无策,他原本还有个大哥,就是因为这怪病而立之年一命呜呼了。

箫云筝心中有个不太好的念头:崔雨青看着病秧秧的,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时日。

想到此处,她不禁有些同情崔雨青。

她扯扯箫剑霆的袖子,担忧地问:“大哥,他的病真的没法治好了吗?”

年宿宿和李瑶鸢面面相觑,这是人家的私事,她们听了去终归是不好,正准备打断箫云筝,箫剑霆却先开口斥责了她。

“云筝!这是崔公子的隐私,你怎能当众说出来呢?以后不准这样了。”

这事连箫鹤林都不知道,箫云筝也是少年时无意见撞见他发病了才知晓,当着年宿宿和李瑶鸢的面,箫剑霆不愿背后议论崔雨青。

箫鹤林欲言又止,见大哥这般严词厉色,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李瑶鸢问起箫剑霆的伤,让他没有再紧抓箫云筝不放。

两人相处得融洽,自动将其他人屏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