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笔将信纸递给青玉,一本正经道:“送到相府东厢院。”
青玉眉尾挑得极高,古怪地看着他,“殿下……确定要这么拿过去吗?”
秦君郁点点头,“嗯”了一声,不打算和他解释。
青玉一头雾水,但没敢打探主子的私事,闭上嘴收好信出发去相府。
……
钟粹宫。
皇后闲来无事养了只猫,此时正在殿内逗它玩。
一道身影突然投射到织金凤纹地毯上,黑色的阴影将白猫笼罩。
白猫立马做出防御姿势,警惕地盯着来人。
“母后,您什么时候养猫了?”秦奉天蹲下去,伸手正要摸它脑袋,哪知看着娇小柔弱的猫突然发狠朝他扑去,发出凌厉的猫叫。
秦奉天吓得缩回手,叫猫扑了个空,但他也往后一屁股坐下,摔个屁股墩疼,“哎呦!”
皇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让人把猫抱走。
宫女取了热水来伺候她净手,又有宫女去将秦奉天扶起。
皇后背对着他,“天儿,你父皇才解了你的禁足,这几日切忌不要再惹事了,安安分分待在宫里,有什么事等泽……等你皇叔受完罚再议。”
想到被禁足三个月的秦泽海,皇后心底又是一阵悲凉。
因为这事,天儿的名声受损,朝中许多摇摆不定的大臣都去巴结秦君郁了,更有甚者,原先是在秦泽海手下做事的,一出事立马把自己摘出去加入了太子阵营。
皇后被气得好几日没吃下饭,现在想想仍旧胸闷气短。
“知道了母后,您已经念叨过很多遍了。”他听都听烦了。
秦奉天并不觉得他被禁足就是失去父皇宠爱了,相反,正是因为父皇爱他,所以才会在他毫无条件选择相信皇叔时雷霆大怒。
皇后若是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定要气得呕血。
他猜对了,但不完全对。
身为皇子,在他的皇叔企图谋杀皇帝时,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皇叔,这无异于当众打皇帝的脸,将他们的父子关系推到一个尴尬的境地,更是一个臣子对君王的背叛。
若要论一个父亲对儿子寒心在其中占几分,几乎是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