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人声音打着颤道:“年姑娘,你睡了吗?”
年宿宿忙起身走到窗边,“殿下?您怎么来了?”
天寒地冻,他大半夜过来说不定是有要紧事,这么想着,她也没别的顾虑,开门探了脑袋去喊他。
秦君郁正想着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就见门开了。
她招招手,“殿下,外头冷,进来说吧。”
秦君郁踌躇不前。
他本是想在她房门站一会儿便走,不曾想房内亮起了灯,还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也不知道她在捣腾什么,他不敢冒然出声,便硬是在寒风中站了许久。
其实要说有什么事,他还真有话要告之于她。
见他不动,年宿宿缩了缩脖子,催促道:“殿下,快过来啊,屋子里好不容易烤暖和了,门一开,冷风全灌进来了。”
她心中并不设防,也没想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规矩,只是听着他冷得发颤的声音,和看到他满身风霜站在廊中,她心疼不已,便想让他好受些。
秦君郁犹豫了几下,最后依言走到门前。
隔着门槛,两人四目相对。
年宿宿整个人都裹在大氅里,毛边埋住下半张脸,只露一双娇媚的狐狸眼,她侧身让开一条道,轻声道:“快起来,别让人瞧见了。”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往外头瞧,疑神疑鬼的模样。
秦君郁:“得罪了。”
年宿宿终于能把门关上。
她又凑到了炭盆边烤火,光是在门口站那么一会儿半张脸就冻僵了,也不知道秦君郁在外头站了多久,脸僵硬得都没法做表情了吧?虽然他平常也没什么表情。
想着,她歪脑袋去看坐在桌边喝茶的秦君郁。
他正襟危坐,身上火光忽明忽暗,脸上无甚表情,喝的明明是刚烧热的白开水,娇矜优雅的动作衬得他仿佛在品鉴什么名茶。
一杯热水下肚,加炭盆烧得旺,屋内暖和,他僵硬的四肢像化了冰一般,酥酥麻麻的刺激在体内蔓延开。
身上寒气化开,他的五官都变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