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鸢并不知道她懂医术,是她开始把脉的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把手抽了回去,扯袖子盖住。
“姎姎,你……我……”
年宿宿神情严肃,她这脉搏不像生病,倒像中了什么毒一样。
李瑶鸢遮遮掩掩的模样更让她确定了心中猜想。
她几番逼问,李瑶鸢才肯说出实情。原是李知义每隔五日便会让她喝一碗药,那药也不知是什么成分,她喝了两次后就总觉身体疲乏不堪,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后来听说李知义对外称她病了,不能见客,又下令让人守住院子不让她出门,她这才明白了些事,不禁难过,又觉寒心。
父亲为了锁住自己,没病也要灌下毒药让她生病。
年宿宿这个外人听了都觉得痛心,何况李瑶鸢。
外头的传言已经伤害够大,可最亲近的人还要往她心上捅刀子,她该多么难受啊!
年宿宿愤愤道:“亏我敬他是长辈,对他敬重有加,没想到他竟干出这种事来!你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养了二十几年,连一点父女之情都没有吗?他怎么这么狠心!”
到底是李瑶鸢的父亲,她不敢骂太重的话,因为她知道李瑶鸢不会怪李知义,她只会怪自己。
她若表现出恨极李知义的态度,只会让李瑶鸢难做,咬牙骂了两句泄火就罢了。
李瑶鸢听着,没有反驳,也没有太大情绪变化,她低头,搓着手帕,闷声道:“是我的错,不该怪父亲。”
“我令家族蒙羞了。父亲那样好面子的人,外头的人那样说……我都不敢想,他心里有多难受。”
年宿宿恨铁不成钢,都这样了她还在替李知义说话。
可这是人家父女间的事,她就算鸣不平也得顾及李瑶鸢的感受,李瑶鸢都觉是自己的错,年宿宿不赞同,也没办法说服她改变自己的想法,只能尽力安慰她:“这事你没有错,最不该认错的就是你。要错,也是他们的错。”
这个他们,涵括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