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给云剑锋说话的机会,转身下楼。
云剑锋急得起身要去追她,结果宽大的袖袍将桌上翡翠松柏常青茶具扫落,叮叮当当碎了一地,他衣裳上也有一大片深色,狼狈不堪。
他目瞪口呆,怔在原地,眼中隐隐有泪光泛起。
此套翡翠松柏常青茶具全盛京也不过才十套,他竟就这么毁了!
一边心疼茶具,一边心疼自己,再抬头去看时,年宿宿已经跑没影了,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云剑锋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满地的碎瓷片。
都怪玄机!若非他说这么一句让人误会的话,年姑娘就不会生气,年姑娘不生气就不会愤然离席,他就不会去追,茶具也就不会碎了。
没错!都怪玄机!
云剑锋欲哭无泪。
年宿宿从酒楼里出来,面上仍抑制不住笑意,若非怕被云剑锋看出来自己是假真气,她还真想回头看看他是何种表情。
就是可惜了那一套翡翠松柏常青茶具……
三月。空花落尽酒倾缸,日上山融雪涨江。
河面上的冰川大片大片融化,水声潺潺,天地间寒气看似在逐渐褪去,但在头几日却格外的冷。
年宿宿裹成了粽子,行动起来十分不便,即使这样,她也得出门去,因为今日是箫剑霆回京的日子,她与箫云筝约好了到城门口去迎接。
箫云筝有心叫上李瑶鸢,但被她以生病的由头拒绝了,其中真实缘由,她们心知肚明,便没再强求。
年宿宿到达城门口时,箫云筝已经到了,与她站在一起的,还有秦君郁。
秦君郁负手而立,一袭白袍衣袂飘飘,有出尘之姿,他身边的箫云筝却披着嫣红的斗蓬,在素白的天地之间宛如一朵鲜艳的花。
箫云筝侧着身子叽叽喳喳与他说话,他偶尔点头应上几句,除此之外再无过多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