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丞运立马拱手道:“请皇上明察!臣与太子有书信往来,完全是因为修筑城墙,困难重重,问题诸多,若每次都派人传话,花费时间太多。且信中所谈全是营造城墙之事,并非谋逆!”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慷慨激昂。

有几个中立派立马跟上,帮年丞运说话。

皇帝更生气了,“朕看你往日还算安分守己,克己奉公,所以才派你与太子共事,不曾想你也做出了结党营私一事!实在太令朕失望了!”

这番话实在太令年丞运寒心了。

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在储君之位的风云诡谲中逆风而行,虽艰难,但也做到了独善其身,坚定自己的立场,无论威逼还是利诱,他都不曾动摇。

可皇帝却凭几封再正常不过的来往书信,就认定他结党营私,甚至扣上个“谋逆”的罪名。

实在令人寒心!

不仅令他寒心,也令许多忠心耿耿的中立派寒心!

年丞运是中立派的核心,他德高望重尚且如此,何况其他人,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他们其中一个。

中立派的人,面色如土,心悬到了嗓子眼。当然,太子党和庆王党的人也好不到哪去。

一时之间,文武百官不寒而栗,纷纷夹起尾巴。

秦君郁辩驳道:“父皇,儿臣与年丞相一起负责城墙营造,有书信往来皆是为了方便公干,且信中内容除了公务,并未涉及其他,何来谋逆一说!”他语气冰冷,态度强硬。

就是怕有这么一天,他用词小心谨慎,写完信还要检查个三四次,确保没有引人误会的内容才让送到相府去。

只能过书信往来,从不见面也是怕有人参他私下结交大臣,没想到这份小心谨慎反而成了杀他的利刃。

在皇帝看来,他是拒不认罪。

皇帝冷哼一声,“别以为你们藏得深朕就看不出来,什么藏头诗,什么暗号,朕统统都知道!”

秦君郁了然,看来是有人刻意曲解了他信中的意思。

而上位者,疑心病是最重的。

父皇本就有意借此试探他和年丞运的态度,被人这么一挑唆,都不用什么证据,直接就能给他定罪。

既然已认定他做了,那再怎么解释都显得是欲盖弥彰。

秦君郁没有说话,目光低垂。

年丞运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谁要害他,谁要害太子,在这局势中十分明朗,唯独皇帝,气昏了头,不明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