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剑霆兀自笑了,嘴角却泛着苦涩。
年宿宿总觉得他的眼神别有深意,一方面担心他会从此郁结于心,再不能上战场杀敌,这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个大将?
另一方面她担心箫剑霆会在江南碰到李瑶鸢。
如果被他知道李瑶鸢还活着……她不敢想,箫剑霆会发疯还是会疯掉。
如此想着,她的眼神也变得古怪。
箫剑霆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匆匆辞别回了家。
没过几日,年宿宿便收到了箫剑霆要下江南的消息,而且是立马动身,甚至没能等她的生辰过后。
箫剑霆在京中的好友不多,一个被打了板子在床上躺着,一个先天性的怪病药石无药,到了他离京时,竟没一个能来送送他,只有年宿宿到场了。
他们交情其实并不深,但他们的共友很多,而且两人和这位“共友”交情都还不错,所以就算是代替哪位朋友,年宿宿都觉得自己该来。
箫剑霆一人一马,身上背了个包袱,马背上一把配剑,活像个游侠浪迹江湖,途径此处暂时歇脚,现在又要走了。
他拉着马停在年宿宿面前。
两人在城门口碰存,箫剑霆还有些不敢相信,“年姑娘是来送我的吗?”
年宿宿轻笑,“怎么?箫公子觉得我不该来?”
“不是。”他勾起嘴角,笑得真情实感,“只是没想到年姑娘会来。”
在他心里,他们的交情并没有好到这个程度。
而且……李瑶鸢的死让他无法释怀,他相信年宿宿也无法忘却,更没法原谅自己。
他于年宿宿有愧。
在他看来,年宿宿应该恨他,恨他害死了她最好的朋友,可是她没有,在自己临走之际,她甚至能独自一人,笑着来送他。
箫剑霆心里很不是滋味。
年宿宿看他古怪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
她莞尔一笑,解释道:“箫公子就当我是代替太子殿下来的。”
“代替箫姑娘或箫二公子来的,再不然,我便替崔公子来送一下他的旧友,如何?这样是不是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