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巧月听到“黄鹂鸟”三个字,立马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往秦泽海那边看,但秦泽海正侧头与身边的人说话,并未注意她们在说些什么。
她不敢殿前失仪,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恐惧,逼迫自己不去想那只被秦泽海生生掐断气的黄鹂。
“多谢皇后娘娘夸奖。”年巧月谢完,落荒而逃,匆匆回了自己的座位。
其他人都只当她害羞,难为情,毕竟是庶女,上不了台面就是这样,只有秦泽海,一边耳朵听身边人说话,一边耳朵留意皇后,听到“黄鹂鸟”和年巧月几乎发颤的声音,他几不可察地勾起了嘴角。
皇后并未装年巧月放在眼里,顺着她落座的方向看向坐在她前面的年宿宿。
年宿宿托着腮,心不在焉地盯着手中的酒盏,皇后多少知道点她的心思,不免露出嘲讽的表情。
让她嫁给天儿是她的福气,她竟这么不知好歹,犹犹豫豫,推三阻四。
在皇后看来,年宿宿多少有点自命不凡,仗着自己是相府嫡女,不知天高地厚。
歌舞仍在继续,在丝竹管弦声中,皇帝朗声问:“老二离京是不是就这几日的事了?”他眼神有些落寞,叹了口气,“每年都是如此,如今朕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你也不知道留下来帮朕的忙。”
秦冠清笑得开怀,“依儿臣看,父皇的身体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再说,有皇叔和大哥辅佐,父皇又何必要添儿臣这么个只知吃喝的闲人在身边碍眼呢?”
皇帝指着他,笑得宠溺,“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
宁妃附和:“皇上,您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您儿子,他什么性情您还不清楚吗?就别为难他了。”
“我看呀,他就是被你宠坏的。”皇帝故作恼怒瞥了她一眼。
宁妃笑得花枝乱颤,并未介怀。
皇后突然有些羡慕宁妃,眼底划过一抹失落。
并非羡慕她得皇帝宠爱,而是羡慕她能和自己心爱之人肆意说笑,不用顾及他人的眼光。
她不经意地往秦泽海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他也正看向自己,可连与他对视她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