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郁用玉簪随意挽了个发髻,身上披着玄色的大氅,姿态慵懒,挡在门前,故意不让她进来。
“洛姑娘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洛元香垂眸看了眼自己臂间的狐氅,又看了眼他身上的,二者长得十分相似,就是颜色不尽相同。
他态度冷淡,洛元香准备好的拉近距离的台词一下子堵在嗓子眼里。
“箫公子,我是来归还您的狐氅的。”
她看着他的目光变得小心翼翼,“上次您说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过,是我疏忽了,男女有别,公子肯将自己的狐氅借于我,已是仁义之举,我不该如此冒犯公子。”
“所以,这次特洗清洗过了,又用熏香烘烤,狐氅上已经没有血腥味了,还望公子让它能物归原主。”
洛元香的眼神真挚,不像说谎。
可秦君郁不领这份情。他又想起那夜,年宿宿替他处理伤口时说的话,虽说后来知道了是玩笑,可他一直记在心里,怎么也忘不掉。
他开始反思,自己是否真的无意间做过什么令洛元香误会的事,说过令人误会的话,否则为什么放着一个幽默风趣,一表人才,又怜香惜玉的秦冠清不要,反而常常来找自己说话?
秦君郁眉头一皱,觉得不妥,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和她解释清楚,也好省去麻烦。
“不必了,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次,麻烦洛姑娘帮我扔了吧。”
洛元香难掩失落,她往前一步,秦君郁吓得往后一步。她更失落了,还伴有一种羞耻感。
她哽咽地问:“箫公子就这么厌恶我吗?一件我碰过的狐氅,就算洗净、烘干、熏香,还是宁愿扔了也不肯要回去。”
眼泪一串落下,眼睛都哭红了。
碍于她救过年宿宿,他的话不好说太重,只能尽量讲清楚:“洛姑娘,你也说了男女有别,我已有未婚妻,而你还待字闺中,我们私下往来、见面都是不合规矩的,以后若无第三人在场,就不要有交谈了。”
洛元香却像听不懂他说的话一样,又往前一步,秦君郁若不退,就会与她撞上,逼于无奈,他退了两步。
洛元香人已跨过门槛进了房门。
而藏在房内的年宿宿吃瓜吃得正香,突然看到人进来了,连忙找地方躲藏,最后缩到了秦君郁挂着衣裳的衣桁后面。
秦君郁第一反应也是年宿宿,但他环顾一周,都没见到她人影,稍放心了些。
他们虽有婚约,但深夜见面怕有损名誉,于是在洛元香敲门时他们便达成共识,年宿宿躲在房里不出声,秦君郁不让外头那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