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银子攒够了,我就再买一间铺子,到时候,花茶呀,鲜花饼呀,香包呀就都可以陆续上架了。”

她托着腮,满怀欣喜地规划着未来。

年宿宿有些想哭。

刚才哭红的眼睛还有些干涩,现在又酸了起来。

她依言呷了一口,细品后点点头,“很好喝,花香味浓郁,清香解腻,卖给夫人和小姐当作下午茶的饮品,最适合不过。”

这种女儿家研究的小茶点,不指望能登大雅之堂,名扬天下,只要有受众,有销路,就能赚到钱。

李瑶鸢:“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经营花店,吴郡的夫人小姐们几乎都认识我了,每日都要在店里订花送上门,销量倒不是问题,就是一个人偶尔会忙不过来。”

她扬起一抹苦笑,“现在上手了还好,你都不知道我初来乍到的时候吃了多少苦。”

年宿宿正想关心一二,她却洒脱道“不过那些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年宿宿总觉得眼前的李瑶鸢和以前不太一样。音容虽不改,行为举止还有说话方式甚至是妆扮的风格都和以前大相径庭。

别说是箫剑霆,就连她见了都有些恍惚。

李瑶鸢梳的是江南女子时兴的妆容,穿的是江南女子最爱的浣纱锦流仙裙,自己坐在她对面,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年宿宿眼神多了一缕忧伤。

“你呢,你怎么会来吴郡?不会是专门来寻我的吧?”李瑶鸢笑着,语气半认真半玩笑,因为她知道年宿宿来吴郡不是为了自己。

年宿宿言简意赅将事情说了一遍,还提到自己是从箫府过来的,她特地放慢速度观察李瑶鸢的表情。

可李瑶鸢始终面带微笑,像是听到了无关紧要的事。

说得口干舌燥,年宿宿饮尽一杯花茶,试探地问:“芝芝,他……知道是你吗?”

这种问法或许并不准确,因为李瑶鸢只是换了身份姓名,她的脸,她的声音都和以前相差不大,箫剑霆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她。

她应该问:箫剑霆有纠缠过你吗?有没有强迫你跟他回盛京?

如果真如她猜测的那样,箫剑霆已发现她还活着,那第二个问题,年宿宿已经有答案了——箫剑霆为她留在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