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派了周福海到年府,足以说明她已经把控整个局面,查到年巧月的死胎是迟早的事,依皇后的行事风格,就是不留活口。
可怜了几个无辜的人,无端受累。
既然让目击者作证这条路走不通,年宿宿想起来还有一个人能证明她是被诬陷的。
年巧月养胎时,隔三差五就会让大夫来请平安脉,那位照顾她胎儿的大夫和前几日接生的并不是同一个,很可能皇后还不知道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只要他们能抢在皇后之前把人找到,就已成功了大半。
她将这事告诉了秦君郁,希望他能顺着这条线去找人找到。
秦君郁再三保证,一定会尽快将事情办好,接她出去,又嘱咐了几句让她好好照顾自己的话,便离开了。
自从秦君郁来过一趟之后,她的处境就好多好,每日的饭菜份量大了不说,还多了肉和汤,到了夜里会有一名小丫鬟端热水来伺候她擦身子,这对年宿宿来说是最好的优待了。
牢里又潮又湿,到处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臭味,她感觉自己几天没洗澡都腌入味儿了,有水粗略洗一下澡,总算没那么难受了。
但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
皇后带着人浩浩荡荡进入天牢时,引得狱里所有人都探出头来张望,阴暗的牢狱中弥漫着一股杀气,直逼某一处。
年宿宿也不例外,她站在栅栏前,朝外看。
人未到,影子和脚步声先至,厚厚的阴影遮住了透过小窗打到地上的唯一的光源。
一双绣着凤凰的蜀绵云履出现在视线中,往上——撞进皇后阴森的眸子里。
皇后衣着华丽夺目,妆容妖艳,和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
相反,年宿宿梳着简单的发髻,只着白色发灰的素袍,面上不施粉黛,带着几分疲倦和憔悴,一看就是受了苦的人。
皇后身后还跟着几位凶神恶煞的侍卫,以及一众宫女太监。
不愧是皇后,到哪里都这么大阵仗,就连提审犯人也不例外,年宿宿暗自诽腹。
皇后轻飘飘一挥手,缀在后头的宫人就整齐有齐退了出去,只留下侍卫以及周福海。
“带她出来。”皇后留下这么一句,转身朝行刑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