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丞运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上去,他总算明白秦君郁为什么会不顾一切将年宿宿从天牢里带出来了,原来她竟伤得这么严重。
脚步虚虚实实,年丞运险平地绊倒,被秦君郁扶了一把,堪堪站稳,心神不宁。
“年丞相,年姑娘现在的情况恐怕不方便回家去,只能委屈她暂时在东宫将养,丞相和夫人若是想来探望,随时可以。”秦君郁颔首,也有些抱歉之意。
年丞运并不生气,摆摆手,什么也没说,一声叹息已说明一切。
相府,西厢院。
年巧月不知道是第几次从恶梦中惊醒,满头大汗,身下湿漉漉的,让她想到了她见红的那个凌晨,也是这样,浑身湿透,惊魂未定。
可现在她不担心了,因为孩子已经没有了,不用再去想身下的是汗还是血。
她抹了把脸上的汗,将张婆子唤进来。
她坐月子这段时间都是张婆子端屎端尿地照顾着,没有一句怨言,唯一会摆脸色也是提起她那可怜的孩子和年宿宿的时候。
张婆子深信不疑,是年宿宿给年巧月下了堕胎药,才会让她流产。
“外头现在什么情况了?”年巧月小口小口嗫着水。
张婆子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一边擦桌子一边告诉她:“听说老爹今日进宫去求情了,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估计没成功。”她幸灾乐祸地笑,“看来皇上还是在意庆王的孩子的,否则怎么会连老爷的面子都不卖。”
年巧月笑不出来,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就算年丞运没能求情成功,还有个秦君郁呢,他会就这么放任不管,让年宿宿在天牢里受苦吗?
或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早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年巧月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她吩咐张婆子去找那天给自己接生的大夫和稳婆。
张婆子应了一声,刚转身出门,却面色惶恐,仿佛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后退几步,颤颤巍巍看向年巧月。
“怎么了?”年巧月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周福海噙着阴险的笑出现在房里。